。這一百單八煞就出世了。”
客串風水先生的京城市長沈瓞民正在胡侃,他此言說罷,又笑道:“其實正陽門為內外城之正門。此處若是失事,那隻能說這王朝已衰。”
沈瓞民隨口胡說,可章太炎聞之卻是面色突變、氣息難平,好好的城樓被洋人佔了不還。他覺得是大失國威之舉。奈何連楊銳也坦言這幾年需要忍讓,所以他也不得不忍氣吞聲。
“總有一天要把洋人都趕出去!”章太炎連喘了幾口氣,微微漲紅的臉最終是平復下來,忍辱負重這四個字說起來簡單,做起來卻重逾萬鈞,要不是看著數十億銀子的份上……
“大人,”剛才正在和諸人對照圖紙商議的工部官員張鍈緒上前道,“外城很多地方都是荒地。將內城的商家全部移居到外城極為可行,不過數十年之後。外城怕也要承載不下,只能挪到京城以外了。帝都之規劃,應當計劃到城外五十公里以上才能滿足日後所需。”
“那外城要拆多少房子?”章太炎問道,京城規劃本來是不歸他管的,可楊銳一句建築是凝固的藝術,那事情又歸了禮部。本來也是,首都為國家象徵之所,豈能讓人亂蓋亂建。章太炎一上來就是拆樓——內外城凡是超過兩層的違制民居都要拆除,東郊民巷裡面的四層樓六國飯店政府管不了,可中國人的建築還是管得了的。一時間庚子后辛亥前這十年建的百餘家店鋪都削了一層,內城沒事,外城的商鋪可就不樂意了。
“大人,外城要拆的只是道路兩邊的民居,以騰出數十米大道。”張鍈緒說道。
“那豈不是又要怨聲載道了?”章太炎也不明白為何道路要弄那麼寬,可這是楊銳明確要求的,只得妥協。
“這……,”張鍈緒還在想怎麼措辭,他的同僚沈琪便道:“大人,百姓是舊居換新房,高興還來不及呢。商鋪雖然也挪了位置,可改建之後一樣是臨街,並沒有什麼損失。再說,京城的地大多是戶部的,既然地主同意,租戶有什麼好說的啊。”
相比於自己的同事,沈琪要年長十歲,他說話自然圓滑一些,不過這話章太炎明顯聽的不喜,他道:“拆人家院子,罵幾聲也是正常的。那些願意要錢的,你們不要短少了賠償金;要房子的,那把房子建好,讓百姓住的舒心。”
“是!敬遵大人訓示。”沈琪、張鍈緒幾人立即躬身答應。
“那幫黃皮猴子在幹什麼?”詹姆斯上尉一上城樓就看見了正在城樓西側的章太炎一干人,他問向前來交班的法約爾中尉。
“我想他們只是在觀察什麼,誰知道呢。”美國官員沒有制服,美國士兵更分辨不出中國官員的制服和品級,法約爾雖然知道這些人是官員,但卻不知道是怎麼樣官員,再說這些官員與他毫無瓜葛。
“觀察……?”詹姆斯上尉和他一樣只知道那些人士官員,但他對中國官員素來不在乎,猴子穿什麼衣服都是猴子,而且聽使館裡的牧師說,現在退教的人越來越多,中國正在野蠻化。
“約翰,看他們的衣服應該是政府官員,我們不應該去幹涉他們。”法約爾感覺詹姆斯想過去把中國人趕走,不由說了一句,可他已經下班,這話說完便走了。
“嘿!離開那兒!”詹姆斯上尉見那群人中有幾個人離城樓越來越近,而且他們正在對城樓下的街道進行測繪,本來就反能異教徒的他終於對忍不住大喊起來。不過,城牆上的諸人要不是舊學出來的,要不就是留學日本、法國的,對他呼聲開始是沒聽見,後來聽見了也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離開這兒!馬上!!”感覺被忽視的詹姆斯上尉衝動的帶著兩個人跳出城樓和西城牆相接的障礙,衝到正在測繪的年前官吏面前。不但將測繪的三腳架推倒,還伸手指向西面大叫,示意他們馬上滾蛋。
政府懂測繪的官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