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完,章太炎打斷道:“好好好,竟成你還是轉過這個彎來了。我就說嗎。這革命首要就是排滿,不排滿無以言革命。”
對於他的話楊銳只有訕笑一下,接著說道:“我會新立,影響甚小,只希望能在書中能對我會有所介紹,好擴大影響。”
鄒容還沒有聽懂楊銳的意思,旁邊章太炎卻明白了,他說道:“《革命軍》此書已成,不能再動,我看就在我的序裡面給你加一段吧。”說完起身從抽屜中取出書稿,拿出前面兩頁,又找了空稿紙,上面加了一段:竟成我兄,遊學十數年,深悉西學,本在書齋靜心著書,以醒國人;然憤見華夏之狀,憂心不已,今投筆從戎,獻身革命,其與志同道合者成立一會,名為復興,其綱曰:武裝革命、反清復漢、深度改革、復興中華。其願與天下有志之士齊聚之,以反清復漢,復興中華。
寫畢,交給楊銳看。楊銳見他不但做了廣告,而且還把自己的字也寫上去了,他還客氣的叫自己為兄,就怕這書一出自己就被清廷拿出了,但是卻見鄒容和他自己的名字也在其上,不好讓他把自己的名字去除,復又感覺自己真是乃乃的太不痛快,大不了就是一死罷了,現在投身革命,那還在乎那麼多。心下堅定當下說道:“枚叔兄你再加個地址,省得革命之士無從聯絡啊。就說是有志反清之士齊聚滬上租界鯉魚客棧好了。”楊銳想到一部電影,準備把裡面的客棧名字拿來用,又為了隱蔽,只在書上說鯉魚客棧,現實裡則準備辦龍門客棧。
章太炎笑道:“竟成,這地址可怎麼加,加了滿清還不找些奴才蹲點捉拿啊。我看就只能如此了,我們先是揚名,後面革命志士自然會加入。”
這時代沒有網路什麼的,雖然是在租界裡,但也是沒有辦法撇開清廷的。但想想其實也不怕,開客棧只管開客棧,到時候找個老外出面去辦,只要是合法經營,滿清也不敢怎麼樣,說道:“沒事情的,書裡是叫鯉魚客棧,租界裡我準備辦龍門客棧,名字不同,只要我們不要違法租界法律,不可能被抓的,到時候再找個洋鬼子出面開,清廷能奈我何。”聽見章太炎說道捉拿,關切的道:“現在外面風聲很緊的,說是滿清要捉拿愛國學社諸人,工部局也似乎傳訊了學社好幾次。枚叔兄和蔚丹小弟還是要小心啊。”
聽楊銳如此安排,章太炎還是覺得可行,笑道:“好一個鯉魚躍龍門啊,我這就加上去。”又見他對清廷抓捕的事情很是擔心,章太炎卻對滿清很是不屑,啪的一聲開啟扇子扇了起來,說道:“我都是被清廷通緝七次了,還會害怕他們嗎。前次傳訊和稚暉去的,那洋鬼子也就問問我們是否有軍火槍支,其他也未多追查。再說這裡還是租界,清廷還能衝進來捕人?”
楊銳見他如此大意,深感不妥,他可是小命寶貴的人,加上電視劇潛伏看多了,事事都是謹慎為先,又勸道:“枚叔兄,我是擔心這洋鬼子和滿清一窩的啊,到時候裡外勾結,諸事難料。再說這《革命軍》書一出,必當驚天動地,引起革命狂cháo,慈禧那老妖婆可是要和我們拼命的。”
楊銳這一聲老妖婆可把他們逗樂了;章太炎和鄒容就大笑起來。笑過之後,還是不把楊銳的話當回事。其實也是,章太炎在庚子中國國會之後屢次遭到通緝,似乎又一次在湖北寫了什麼仇滿論也只是被驅逐而已,對滿清的jǐng惕xìng大大降低。楊銳見狀不好再說什麼,想到自己下個月就要離開滬上,說道:“還有一事,就是下個月初我要離開滬上了,今天來是要辭行的,剛才在樓下不見孑民,你代我告別吧。”
章太炎和楊銳相處的久了,雖和他在革命方向上有所爭執,但私交卻是很好,平時沒錢抽菸的時候也是楊銳以邀稿為名接濟,情義甚深,見他走還真是很不習慣,抓著楊銳問道:“竟成你這是去往何方啊?何r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