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臉,狼狽而退。在其看來,這和兵變一樣定是朝中奸人的陰謀,這些人,便是他坐穩了皇位也在處心積慮的反對他,特別是最近督撫不斷提及的‘立憲法、開國會’居然被亂黨喊了出來,這總督和亂黨必定就是一夥。
此時的光緒帝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急急維新的皇帝了,多年囚禁讓他明白了權力的可貴。同時,當初提倡立憲、民主的梁啟超卻因為1903年去了美國,在紐約的貧民窟轉了幾圈之後。開始貶共和而贊**,其認為中國唯有開明**才能中興。前段時間‘殺袁、開閣、撤督’,就是他回收地方權力的連環計,只不過光緒性急,本是分步實行的計劃卻全面鋪開,使得各位督撫開始明明暗暗的阻擾。
光緒震怒,同盟會卻是焦急。對國旗之爭已做妥協的黃興此時正在越南河內,看著從國內轉來的復興會通電開懷大笑,而孫汶則是滿臉沉靜。揹負著手不知在想什麼。同盟會雖有舉事計劃,但糧餉卻無著落,而法國政府答應的一千萬港幣貸款是要打下龍州才能給錢。一文錢難倒英雄,而今天下首義。卻被後來居上的復興會所得。這該如何是好。
在所有人震動的時候,滬上租界惜陰堂的趙鳳昌不但不震驚,卻還歡笑,他看著正在愁眉不展的張謇笑道:“季直兄,這可是好事啊。你為什麼嘆氣啊?”
“這難道是好事,復興會早前說支援立憲,現在卻忽然舉事,這……這不是把我陷於不義之地啊。”楊竟成就是楊銳。張謇早知,但幸好這復興會從來沒有什麼異動。並且去年還支援立憲,這才讓他放了心,可現在卻忽然…連黃帶子都殺了,這就是舉旗造反了啊。
趙鳳昌還是一臉笑意,他扶著張謇不斷晃動的手,道:“季直兄,立憲為天下所倡,革命即是立憲,排滿也是立憲。這說到底,就是滿人的權力是保不住了,要麼一點一點的、平平穩穩的、把權力讓渡出來,要麼就是被革命黨以排滿的名義推翻,身死國滅。現京中阻擾開國會的聲音不少,紫禁城內也是常有反對之聲,現在浙省獨立,剛好可以給那些人當頭一棒,此實為我等立憲搖旗助威也。”
“可這復興會到底還是革命黨啊,他們要的仍舊是排滿,難道滿人把權力讓渡出來,他們就不會排滿了?”對於復興會的瞭解張謇可是要比趙鳳昌深的多,畢竟,他可是有生意在復興會里頭。
“滿人若是把權力交了出來,那他們大權在握,他們還會排滿嗎?怕是奪權都是來不及吧。功名利祿,豈是人人都能看透的。自古造反在野則是喊為民請命,均地納糧,可一旦上了位,那嘴臉便換了一個,遠的不說,洪楊如何?‘有田同耕、有飯同食,有衣同穿,有錢同使,無處不均勻,無處不保暖,無處不均勻’,可造反未成,這天王便是錦衣玉食、後宮滿院了。這復興會也都是人,革命已成,爭權奪利那自然便會忘記排滿二字如何寫了。”
趙鳳昌原是張之洞之幕僚,因“湖廣總督張之洞,一品夫人趙鳳昌”之語,被大內所問,後張之洞不得不讓他東歸滬上,以作耳目。滬上之地鹹通中外,就以他看來,這滿人端是氣數喪盡,慈禧在一日則國穩一日,而今慈禧身死,那這國……
想到這裡趙鳳昌場嘆了口氣道:“我中國最好便是君主立憲,一旦民主立憲,那中國就是大亂了。”
張謇其實還在消化他之前說的東西,卻不想他怎麼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道:“這可都是立憲,有何不同?”
“滿清雖朽,但架子仍在,君主立憲是保住這個架子,裡面是怎麼樣折騰那就各隨各的意了,再怎麼鬧也是一個國;而民主立憲,這可是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啊,有幾個軍頭懂得立憲為何物,民主為何物,他們只認得手裡的槍,袋裡的錢。到時候彼此之間難免爭鬥,屆時便是春秋戰國了,這是大勢。再說細處,自漢初獨尊儒術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