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話說的很是自得,但司徒雷登卻整了整衣襟,很正式的道:“公爵閣下。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美利堅合眾國政府。還有全世界各文明國家的政府,絕對不允許此事發生!你真要這麼做了。後果將不可想象。這是我給您的忠告!”
“大使先生拉上全世界幹什麼?”楊銳並不在乎司徒雷登的忠告,“當年俄國革命也沒見全世界怎麼樣,義大利入侵阿比西尼亞也僅僅是我國和日本力主幹涉。當然,貴國素來有插手別人家事的傳統,對此我並不懷疑,但,如果貴國願意拿出兩千萬條人命的話,那可以上來賭一賭,不過如果輸了……,下場會很悲慘。——送客!”
楊銳最後叫了一句送客,自己就頭也不回的回內房,翁文灝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在吳景超的提醒下和司徒雷登一起出了會客廳。此時外面已經全黑,他出二重院門的時候沒注意門檻,一不小心居然拌了一跤。
“翁,你沒事吧?”見翁文灝剛才摔倒,回到汽車上司徒雷登關心的問。
“我沒事,我只是……”被吳景超扶上車的翁文灝搖著頭,滿臉痛苦。他荒不擇醫的問:“大使先生,為什麼一個偉人會變得如此專。制?如此野蠻?如此喜歡殺戮?他難倒忘記了自己的責任,就是要讓人民享有他們天生便具有的權利嗎?”
沒想到翁文灝會問這個問題,司徒雷登忽然感覺他像是一隻得不到主憐憫的可憐羔羊,是以用牧師佈道的口吻道:“那是因為他認錯了方向。楊認為民主是人類墮落的方向,而退回以前的專。制時代才是儲存文明延續的最好辦法。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在為人民好,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經被魔鬼迷惑了雙眼。”
“真的是這樣嗎?”司徒雷登的解釋說進翁文灝心裡,但他還是想不通楊銳為何會變成這樣。
“是這樣的,翁。偉人如果認錯了方向,那帶來的劫難將比普通人迷路可怕一萬倍。”司徒雷登一邊說一邊划著十字,“唯有上帝才能保佑我們不受魔鬼的誘惑。”
“那我們應該怎麼辦?”司徒雷登的話讓翁文灝思慮良久,待到了美國大使館,他也隨同司徒雷登上樓敘談——如今,新內閣唯一能依靠的力量也就只有美國以及文明各國了。
“如果中國再次發生類似義和團那樣的暴亂,我想文明世界會一起出兵制止的。”司徒雷登也在考慮著新內閣下臺之後被處死自己該怎麼辦,此時見翁文灝問起,在得不到華盛頓保證的情況下,他只能籠統推測。
“可如果他們僅僅是……”翁文灝想起剛才楊銳的威脅,以楊銳的手段,根本就不會動各國在華僑民,真正要殺的是自己這些他嘴裡的‘夷奸’。“……僅僅是中國人呢?”
“如果受害的僅僅是中國人,那我想大多數國家只會袖手旁觀。”司徒雷登無奈道,他剛才對楊銳的忠告僅僅是忠告,據他所知,國會、華盛頓以及美國民眾,絕不會為了他國國民的悲慘遭遇而出兵。
“翁,國民黨為何就不能有一支軍隊呢?”想到中國這幾十年的變遷,明白武力重要性的司徒雷登建議道。
“這完全不可能。”翁文灝搖頭。“這不是技術上不可能,而是沒有人加入這支軍隊。整個國家絕大多數人都飽受封建迷信思想的毒害,即使有這麼一支軍隊,只要復興會舉起尊王攘夷的大旗,士兵們也會調轉槍口對付我們。”
說到這他忽然有些激動:“在一個滿是封建、迷信思想的國家,那一點點寶貴的進步力量只會被黑暗吞噬。之前的二十年,我們做的工作太少了。當初立國的時候,就不應該同意前明宗室復辟,成為國家的象徵。在這種鐵箱一般的禁錮裡,任何進步思想都得不到發展!
對!楊竟成早就算計好了一切,那時候正是他要立什麼岷王的。他知道,一旦立了岷王,使之成為國家的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