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風已經遠去。只留下他無奈地看著面前渾身顫抖的女子,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道:“姑娘,能侍奉城主,可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您應當高興才是。”
清音面無表情的瞅著他:“白總管也能說出這番話來,真是想不到。”
白和輕咳一聲,嘿嘿笑道:“我也是被城主逼得,平日再怎麼著,這話可都是由玉潤說的。”他頓了頓,忽然正色道:“姑娘,在下認為,你與城主之間,是你高攀了……”
清音嗤笑一聲:“白總管,什麼叫高攀?我自認沒有任何配不上他的地方。”
無間
白和怔了半晌,卻忍不住大笑出聲。清音此時已經鎮定下來,她皺眉瞪著他,冷冷道:“讓白總管見笑了。”
白和好容易才止住笑聲,低了頭做自省狀:“不。是在下讓姑娘見笑了,在下不該這麼取笑姑娘。不過憑方才那一句,在下忽然認為,您與城主實屬良配。”
清音僵笑道:“白總管果然讓我見笑了。”
白和聞言更是笑得開懷,清音冷眼看著,實在不想搭理此人。她正欲回府,卻見不遠處站了一名美貌女子,素衣青蓮,頭上一根菡萏玉簪,只是面色陰沉,似乎心中極其抑鬱。
白和顯然也看到了,招呼道:“這不是玉潤姑娘麼?”
玉潤唇角動了動,似要擠出一個笑容:“白總管,城主所往何處?”
白和聞言,面上嘻笑神色盡數褪去,斂眉道:“城主未曾告訴我。”
玉潤卻面色大變,頓足道:“你身為隱鳳城總管,為何不跟著城主,卻和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談笑風生?難到你忘了自己的職責所在?”
白和麵色一凝,眼神立刻犀利起來。玉潤冷冷一笑:“難到白總管忘了主子是誰了麼?”
白和冷哼一聲,清音斟酌片刻,柔聲道:“玉潤姐姐所言極是。總管,城主才走沒多久,現在還能追得上的。”
白和想起白溯風方才冰冷的眼神,心中搖擺不定,他遲疑片刻,還是縱身追了過去。他的身形極快,片刻就消失在藍天碧草中。
清音眯著眼,遙遙望著白和的背影,忽聽玉潤道:“好了,清音姑娘,請隨我回府吧。”
清音便道:“好。”
玉潤已恢復平日笑語盈盈的模樣,又道:“姑娘定然累了吧,車已備好了。”
清音衝著玉潤嫣然一笑,算是表示謝意。但她心中卻頗有蕭瑟之意,方才玉潤口中“來路不明的女子”指的就是她吧……
誰想頂著這種名號呢?只可惜她想走,卻走不成啊……
兩人一路無話。待到了白府,玉潤下了車便匆匆向另一頭走去。此時傍晚降至,晚風中仍有炎熱之意。清音身上一襲粗布喪服,無疑成了一件累贅。她忍著周身燥熱,回到自己居所。哪知剛輕觸門扉,門卻“吱呀”一聲,緩緩向後開啟。
她面上露出一絲苦笑,這時候到她房中的,除了白瀲晨還有誰?雖說閒暇時刻有個伴也好,但兩人在一起以鬥嘴居多,根本無法安寧。而且這二公子的臉皮越發厚了,就算她每每氣的他臉色發白拂袖而去,可惜第二日他仍會準時前來,教人無奈不已。
她這廂推開木門,頭也未抬:“等很久了?”
屋中那人沉默片刻,輕道:“……沒有。”
清音的身子頓時僵住。她猛地抬頭,卻見木桌旁坐了一名女子,做隱鳳城侍女打扮,神情極為柔媚,此時一雙明眸完成了月牙兒,正兀自打量她。清音一驚,這女子雖然不似那日滿頭珠玉,但面容聲音赫然就是那日暗巷中的老鴇。想不到她膽子這麼大,竟敢在在光天化日之下來到白府……
那女子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又道:“姑娘,如果你叫出聲來,奴家就殺了你。”說著她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