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音硬生生錯開視線,又道:“如果公子沒有什麼吩咐,奴婢就先退下了。”
誰知還沒走幾步,就被少年拉住手腕。清音手腕隱隱作痛,她強忍住不安,回過頭去,只見少年瞪著她,一雙杏眸黑被怒火灼燒的發亮:“你這是什麼意思?”
清音心中一驚,她試著將手伸出來,奈何少年扣得極緊。她乾脆垂著頭,儘量委婉的道:“公子,您應該明白,這是您家族內部的事情,原本不該告訴外人的……”
少年卻打斷她的話,恨恨道:“可是我想告訴你。”
清音霍然抬起頭來,見少年收斂了情緒,又重複了一遍:“我只是想告訴你而已。”
——只想告訴她而已麼?清音無奈苦笑。
他很少這樣說話,此時神情嚴肅,一雙杏眸宛如子夜的星子一般熠熠生輝。他的語氣雖然如常,卻隱隱帶些令人心悸的意味在其中。清音怔怔地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她這副模樣看在少年眼中卻成了無動於衷。白瀲晨心底燃起怒火,他很少被人如此拒絕。
清音知道少年已經惱羞成怒了。她又後退了一步,誰知白瀲晨又道:“你說,為什麼不妥?”
他的語氣十分柔軟,竟然隱隱有討好的意味。清音心中愕然之餘,卻愈發不安。她深吸一口氣,深深埋下頭去,也不知該怎麼回答。這樣的白瀲晨讓她覺得無可奈何。他可以暴躁,他可以彆扭,他更可以殘忍陰霾,因為她已經有了對應的方式。可是現在的他,直率的令人無所適從。
白瀲晨死死抓住她的手腕,還在等她回答。他的薄唇緊抿,彆扭的性子此時盡顯無遺。少年的手十分冰涼,卻固執的不肯鬆手。清音只覺得頭腦發脹,她真的快撐不住了……
這時耳畔傳來一陣嘈雜之聲,清音和白瀲晨同時回頭,卻見玉珠怔怔地看著兩人,手中的托盤摔在地上。清音只覺得渾身氣血上湧,她猛地推開白瀲晨,後退幾步。少年被她推開,臉色青白的看著她,眼中竟有了怨恨之意。
清音在他的視線下頓時手足無措,這時玉珠已經平息了情緒,道:“清音姑娘,方才殿外有侍衛來傳話,說是城主請您過去。”
清音一怔,她下意識的瞥了少年一眼,卻在觸及他視線的同時扭過頭去。她定定神,低聲道:“公子,既然城主有事傳召奴婢,奴婢便告退了。”
說著疾步向外走去。
出行
她一路走的極快,卻總覺得背後有一股灼熱視線繚繞不去,刺的她渾身發麻。直到她出了白瀲晨寢殿大門,仍然覺得心有餘悸。少年的固執,還真是可怕。
她覺得頭痛,事情似乎出了預計的軌道。白瀲晨應該不會對她動情,有的僅僅是淡淡的好感。剛才的舉動,也許只是因為她表現出抗拒之意,而使少年心有不甘吧。
她想起少年一雙瀲灩杏眸透出的不解和隱隱的軟弱,不禁暗自嘆息。如果她不是現在這種身份,和少年沒有以那種方式相遇,也許早就淪陷了。但是事實已經如此,再想已經沒有用處了……
她心事重重,步子也漸漸緩下來。這時有名侍衛走上前來,道:“是清音姑娘吧,城主有請。”
清音抬起頭來,看了那名侍衛一眼,赫然就是那日引她去迤邐院的那位,於是笑道:“原來過來傳話的是你。”
那侍衛也回她一個笑容,便向議事大殿的方向走去,清音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心中有些無奈。這些城主公子傳喚她過去,總得差個人在前方領路,其實大可不必。白府雖然大,她在這府中住了這麼久,除了當初閣樓邊的那片樹林沒有走明白,其餘的路早已熟爛於心。
兩人一路無話,待到了議事大殿,那侍衛站在門前,示意清音自己進去。清音當下也不客氣,直接推開門,只聽“吱呀”一聲,殿內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