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道:“你想去哪裡?”
清音道:“只要能出了這閣樓就行。”她頓了頓,又道:“求您。”
白瀲晨怔怔地望著清音,遲疑片刻,終是點了點頭。
巫覡【上】
兩人走出裡間,白瀲晨在前,清音在後。這閣樓距建成也有一段日子了,每走一步,木質樓梯咯吱作響。綠衫杏眸的少年走在前方,緊緊握著她的手。她掙了一下,沒有掙開,也就由他去了。
少年的手冰涼而柔軟,令她想起黑暗中虞蘭的手。沉默中,清音低聲問道:“公子,您還記得虞蘭麼?”
白瀲晨腳步頓了頓,疑惑道:“虞蘭?”
清音道:“她是當初與我一起作為祭品的女子,我曾求公子救她一命。”
白瀲晨思索片刻,道:“似乎是有這麼一個人。祭祀前日,我將這件事交給玉珠去辦,應當不會出錯。”
清音“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此時兩人已走出閣樓,夕陽的光線照在少年身上,映的那綠衫濃翠欲滴,其上花紋隱隱,精緻逼人。少年束著發,綠衫之上露出一截瑩白的脖頸,更顯得他的背影纖秀美好,動人非常。
白氏族人皆如此麼……清音斟酌片刻,又問道:“公子,恕我斗膽問一句,您知道白氏為何要進行人祭麼?”
白瀲晨漫聲應道:“敬神、求神、祭拜祖先,無非就是這些。”
清音聽他的聲音,並無任何異樣,想來他也不知道人祭只是為了自己續命而為。白溯風的確將他的弟弟保護的極好,沒讓他經過任何風霜。再者,他也絕不會容忍白氏出現第二個白荔,倒不如放任白瀲晨天真爛漫得好……
清音正欲再問,卻發現玉清站在不遠處一株柳樹下,素衣青蓮,姿態端方,此時見清音兩人出來,也並未露出意外的神色,只是視線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轉了一圈,然後微微笑道:“二公子,清音姑娘。”
白瀲晨點點頭,拉著清音繼續向前走去,卻聽玉清喚道:“二公子,您要帶清音姑娘去哪裡?”
白瀲晨不耐道:“這與你何干?”
玉清微微傾身,恭敬道:“請公子恕罪,是奴婢僭越了。”
白瀲晨也不答話,混不將玉清放在眼中。倒是清音趁著間隙回頭望了一眼,卻見玉清正盯著兩人,雙目清澄如水,卻沒有任何的情緒。
清音知道玉清定然怨恨自己了,不僅與城主糾纏,還與小公子牽扯不清。但事到如今,她根本不在意別人怎樣看她。她只想早些見到夫人或念音,然後執行下一步。白荔,已經沒有多少日子了。
她輕聲道:“公子,您能帶我去迤邐院麼?”
白瀲晨疑惑地回頭看她,問道:“去迤邐院做什麼?”
清音硬扯出一個笑容,道:“我在閣樓中呆的悶了,去迤邐院走走不行麼?”
白瀲晨卻停下腳步,神色疑惑:“散心也不必一定要去迤邐院……你可有什麼心事?”
清音一驚,望著少年瀲灩雙目,一時竟不能言語。雖說白瀲晨心思單純,但感覺卻極為敏銳。她極力裝作若無其事,卻在他面前顯得多餘。少年沒有變,依然純白如紙,自己卻早已不是當初那個只為了活命的柳清音了。
她定定神,嘻嘻笑道:“公子多慮了,我真的只是在那閣樓中呆久了,心中煩悶。再說我與公子幾日未見,正想念的緊,今日一見,自然十分歡喜,公子還是那樣丰神俊秀,儀表非凡,令人好生……”
白瀲晨一張臉頓時漲得通紅,他猛地扭過頭去,連耳根都微微發紅,口中卻怒道:“行了,還不快走?!”說罷快步向迤邐院方向走去。
清音望著他的背影,怔了許久,這才疾步跟上。
有白瀲晨在,那些侍衛均未阻攔。兩人行至長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