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剛才在賭桌上的那些男人。
麥影西還未開口解釋,耳邊便聽到了陳杰在她身後大聲說:“爸爸——是她勾引我!”
麥影西最後的記憶,就停留在陳杰的那句,“是她勾引我”上面了,後面的境況,她竟然一點都記不清了。
依稀間,她好像重新回到了那個會客廳,張律師人不在,她聽見有人在她旁邊說,“這個就是迷倒了雷代的女人”“看上去那麼清純,原來這樣按捺不住”……
如此如此,諸般諸般。
麥影西隱約覺得有人在脫她的衣服,可是她叫不出聲來,身上也沒有力氣,她無端端地想起陳杰最初端給她的香檳,那裡面,應該是有其他東西,如果僅僅是醉酒,為什麼連力氣都失去了,全身燥熱得厲害,好像有無數個小蟲子在體內鑽來鑽去,蜂擁著,但是找不到出口。、
外套和下面的短裙已經不見,空調的冷風灌了進來,她稍微覺得舒服了一些,可是白色的高領襯衣還是讓她覺得難受,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扯領口,身邊浮出一層笑容,間或,是陳杰帶著怒意的呵斥聲,“爸爸,你別這樣做!”
“住嘴!”雷代不客氣地喝停陳杰,“你喜歡誰都可以,明星模特,小姐碧玉,爸爸都不會反對,但是這個女人,你碰不得。她擺明了是雷代選的待罪羊,和她扯上關係,最後,你會怎麼死都不知道。”頓了頓,麥影西又聽見雷代說:“其實女人這東西,玩過一次就不會感興趣了,你還年輕,以為這是什麼感情。這樣吧,讓叔叔們讓你先來?”
陳自忠的話音落後,現場又是一陣浮笑。
麥影西就算再混沌,現在也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的神志還是恍惚,可是,卻並沒有完全失去意識,在幾次想起身無果後,麥影西的手突然摸到了賭桌一側的高腳玻璃杯。
拼著最後一絲力氣,她拿起高腳杯,勉力砸在了桌腳上。
高腳杯的玻璃本就很薄,在這樣的敲擊下,自然碎成了幾片。
那些人本以為麥影西已經被迷得七葷八素了,沒想到她竟然還有這個力氣,不過,拿著一隻破杯子就想脫身,她也未免太小看男人了。
不過,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麥影西並不是打算拿那隻半殘的杯子對付他們,而是反過來,將杯子尖銳的缺口,對準自己的手臂。
就這樣毫不猶豫地插了進去,血濺了下來,極端地痛,讓她面色頓時發白。
那種暈眩與虛空的感覺,也因為這幾乎牽住神經的痛楚,而全部退散。
竣連酒意都醒了一半。
眾人一愣,有點震懾於麥影西的舉動:她對別人固然強硬,對自己,卻也是狠絕。
然而,這確實是唯一的辦法。
而麥影西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對自己為所欲為。
“麥影西。”看著那觸目驚心的血,觸目驚心的傷口,陳杰呆在了原地。
她剛才咬他一口,已經疼得那麼般厲害,現在,她就這樣毫不猶豫地傷害自己,陳杰幾乎有種感同身受的痛。
“讓我走。”麥影西說著,已經將玻璃渣對準自己頸部的動脈,“如果我死在這裡,對在座的誰都沒好處吧,你們也應該知道,我不再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了,我是雷氏的現任董事長,如果我死在這裡,即便你們毀屍滅跡,買通法官,想必也是不是那麼容易善罷甘休的。”
她說得冷靜,眸光很亮很亮,血汩汩流動,她突然想到一個無關緊要的話題:原來手臂受傷,是這樣痛啊。
那麼,雷皓天也應該很痛吧。
之前的那場車禍,他明明傷得那麼離譜。
她也不敢細看傷口,正如雷皓天猜到的那樣,麥影西有點暈血,此時已是心慌胸悶,急欲嘔吐了。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