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不能說。
所以在重生後,他即對李中興不怎麼親暱,也對徐金玉不怎麼熱情。他知道徐金玉的不容易,所以不會再像過去那樣找自己的母親要錢,但他也沒有辦法像普通孩子那樣對著自己的母親撒嬌。
對於自己的家庭,他採取了一種&ldo;遺忘&rdo;的姿態,他裝作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似的踢著球,裝作對這些都不在意,但他真的沒有想到他的父親會被抓,而他的母親,在這個時候就提到了離婚。
這一次李紀良是真的愣住了,徐金玉抓著他的手:&ldo;對不起小良,你跟媽媽走吧。&rdo;
又是一句意料之外的話,上一次他的母親並沒有說要帶他走。
&ldo;媽,你先等等,我現在有點亂。&rdo;李紀良反握著她的手,徐金玉有點驚訝,她沒想到她的兒子會這麼平靜。這次的事,除了讓她下定決心外,最擔心的就是兒子的態度。她想過李紀良會大吵大鬧,想過李紀良會大哭,甚至想過李紀良會摔門而去,她想過很多‐‐離婚這件事並不是今天她才考慮的,而在她過去的考慮中,是從沒想過兒子會這麼冷靜的。
&ldo;我們現在先一件件的說。首先,你和我爸的事,是你們兩個的事。你們兩個在一起了,我支援;你們兩個不願意在一起了,我也支援。然後,我爸現在是怎麼回事?&rdo;
&ldo;啊?&rdo;
&ldo;不管怎麼樣,我們總要知道他到底發生了什麼吧。&rdo;
他這種態度也令徐金玉平靜了很多,她想了想道:&ldo;還不是他們廠的事。也不知道他從哪裡聽說他們廠要拆遷了,他們這些工人真的沒地方去了。唉,其實他們那個廠早就沒了,這些年也就逢年過節的發幾塊不知道猴年馬月做出來的月餅什麼的,還叫什麼廠?你說沒了就沒了唄,他不願意,就攛掇了一幫人找這個找那個。又是去上訪呢又是寫信呢,還到市委去鬧,你說那是他們能去的嗎?警察不在那裡守著的嗎?這可好,他現在連警察都打了,人家立刻就定了他一個襲警,還不知道要怎麼判呢。要說在這個時候我是不該說離婚的,但我實在是受夠了,你爸他就不是個男人……&rdo;
徐金玉還在那裡抱怨著辯白著,而李紀良已經聽不進去了,原來他爸出這個事還是因為他的那句話!
&ldo;媽,那些警察有說把我爸送到哪兒了嗎?&rdo;
&ldo;說是送到了看守所,將來要給他判刑呢!&rdo;
李紀良的眉皺了起來,據他所知,大梁的警察抓到人一般會往兩個地方,一個是看守所,一個是拘留所。如果是拘留所那就是情節不嚴重,向後世那些酒駕但沒有出事故的都會往那裡送,一般也就十五天左右。而看守所則不一樣了,那裡分兩部分。一部分是判了刑的,一部分是等著判刑的,判刑的最少就是一年,而等著判刑的,那將來不是勞教就是勞改。
他爸這個,顯然不是十天半個月就能出來的。
&ldo;那除了我爸,還有其他人被關嗎?&rdo;
&ldo;好像還有兩三個,我不是太清楚,我也沒本事救他,真不行你給你三叔打個電話吧,你們家要說有點能力的,也就是他了。&rdo;雖然恨李中興恨的牙癢癢的,也準備離婚了,但徐金玉還是不想那個男人真的被關進去的。
李紀良點點頭卻沒有馬上行動,他的三叔一早跑客運,算是李家最有錢的一個,也隱隱的是李家人的依仗,但他以後的記憶告訴他,這個三叔其實是不想關那麼多事的。八年後他二叔李振興出車禍斷了腿,急需錢做手術,他三叔趕到只拿了一千塊,後來還是他奶奶幾乎要下跪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