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人看病的大夫差不多。現在親眼目睹親自接觸,費君臣的言談舉止,不是個大夫,是個將官。
“其實費政委誤會了。我們請費政委親自過來參加會談,是希望費政委能為我們想出辦法解決眼前的難題。畢竟繼續傷亡下去,對我們各部隊縱然不利,想必對費政委的部隊454也沒有好處吧。”既然是自己組織起來的會談,龐雲輝還是這裡面最沉得住氣的人,在看起來幾乎是全盤皆輸的時局裡,再次把握住了主導權。連費君臣自己都承認了游擊戰難打,容易吃虧,那麼,費君臣能提出什麼有效策略幫助大家呢。
“只有一個辦法,不越境不侵略,不要再魯莽派兵深入叢林地帶白挨槍子,應該死守我們自己的陣地,用遠端炮轟炸敵方陣地。”費君臣道。
“可上面給我們的命令不是讓我們一昧死守——”馬上有軍官又提出異議,對費君臣的辦法感到不屑。
“上面的命令是怎麼指示的,我相信不是讓我們軍隊去侵略他人國土,而只是讓我們爭取和談的有利條件,告訴對方我們的國土同樣是不可侵犯的。因此,守住我們的陣地,消耗敵方的兵力,是最好的方式。”說到這裡,費君臣語氣輕輕一轉,針對其他蠢蠢欲動的軍官們,“各位都是作戰指揮官,對於兵法研究的應該比我精深,這點用兵道理要我來提醒各位,是不對也是不敬。因此我提的意見,也不是針對你們的作戰方式,只是應你們的要求,作為一個醫療支援部隊的長官,告訴你們怎樣使得部隊傷亡的程度降到最低。”
這口氣真是咽不下了,費君臣後半段的這話等於說,他們作戰部隊的指揮官還比不上一個醫療部隊的長官。
龐雲輝感到時機到了,面對費君臣一人開口:“費政委的意思是,我們的傷亡都是我們自己的作戰方式有問題?”
“是。無論任何部隊傷亡,首要責任必定是自己部隊的作戰方式有問題,責任絕不會在醫療部隊上。”費君臣在哪個場合裡都不會退縮,再說了這男人絕對是自己看不順眼的。
“可是據我們手裡掌握到的,我們送到你們454的傷兵,死亡率達到了過半以上。這不是你們救治不到位的責任,會是什麼?”
“應該說,如果不是我們454在,你們送來的傷兵,死亡率應該達到了百分之百。”費君臣輕巧地扶了扶眼鏡架子,皮笑肉不笑地笑一笑,“龐師長,論醫學辯論,你認為能在這會上有人能辯過我和我的部下嗎?”
龐雲輝頓然有了種搬石頭砸自己腳的感受,黑了黑臉。這個男人,這個叫費君臣的男人,就是這樣一個無極不用的人,所以才戰無不勝嗎?
費君臣可不打算就這樣放過龐雲輝,接下來道了句:“龐師長,承蒙你特別邀請,我這次為了滿足各部隊對於醫學知識的強烈渴望和探求,將我們部隊最強的醫療顧問團體帶來了。你們誰想提出醫學辯論賽,我們454絕對奉陪到底。”
誰會傻到去和454做醫學辯論賽,454是全軍堪稱一群軍醫怪物的集中營。這會沒法開了,來開會的人在親自接觸了費君臣本人後,都感覺到自己的愚蠢。這個男人,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確實是全軍最惹不得的一號人。
於是會議很快散了,很多軍官帶了費君臣的提醒,回去準備按照費君臣的建議去辦。費君臣這人的嘴皮子是欠扁,但是,費君臣提的意見確實是有建設性和實戰性的,值得一試。
龐雲輝見費君臣這樣什麼都沒有被牽制到要打道回府,有些急。他本來是想,讓各部隊一塊對454炮轟後,讓454派出更多的機動分隊進行各處支援,導致454本身內部的人員不足,使得費君臣忙於調兵遣將,自是沒法分身來管其它閒事。哪知道,費君臣一到這會上,他這建議還沒有來得及提,費君臣已經把他組織起來的討伐聯盟軍打倒在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