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差點兒,但卻是王氏選定的。不過最重要的是賢惠,這可怎比那個何氏好多了。
沈澈收回目光。面色重新浮上笑容:“父親,兒子要叫您失望了,兒子很鐘意何氏,也覺得她將孩子照顧得很好,並不打算將她送走。”
沈月麒難掩吃驚,王夫人擱在椅背上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連沈墨也探究地看向弟弟。
沈澈轉向李氏:“奶奶,聖上是為了封冊明王軟禁爺爺,一旦明王之事無可更改,聖上便會放爺爺出宮,請奶奶恕罪。”
沈齊山一言一行影響過大,就算聖旨下,皇帝也怕沈齊山一出反對之音,便會有人興風作浪。
沈月麒見他什麼都明白,卻不肯為沈家做出一點讓步,不由怒道:“你這逆子,就算你不顧你爺爺死活,難道要由著何家奸佞扶那來路不明的明王上位,置我們沈家於萬劫不復之地?”
沈澈道:“父親,一國興亡難道可繫於一介女流之身?”
沈月麒怔住,這個性子溫順的兒子什麼時候言辭如此犀利?
王夫人起身:“澈兒,不管如何,我們沈家的決議最為重要,為了我們沈家齊心,何氏也必需除去。”
除去?
沈澈心底冷笑,想塞給我的時候塞給我,想拿走就拿走,我在你們心裡,算什麼?但這些話他怎麼會說出來,只是對王夫人道:“讓母親費心了,兒子這就帶著何氏搬出沈府,以後自然不會出現在沈家人眼裡。”
連李氏都微微動容,王夫人怒火沖天,硬是強硬按住:“你這麼做,當真對得起我和你父親?”
兩盤點心,一壺茶水,一家四口就在這屋裡消磨了一個下午。
臨到晚飯,沈月麒差人來叫沈澈過去一趟,沈澈笑嘻嘻叫何雅先吃,出了福園,臉上現出寒氣。
父親此時找他,不是和他打了明王有關,就是和祖父有關。
回頭看了一眼福園柔和的燈光,理了理袖口直往沈月麒處而行。
出乎意料的是祖母李氏也在。
誰也沒提沈澈打了明王之事,沈墨先把沈齊山在宮裡的情況說了,這些在座的沈家人都已經知道,再說一遍,為的是說給誰聽很清楚。
沈月麒道:“沈家宗族的人今日來過,你祖父身子也不大好,本就是上了年紀的。”
沈家雖已沈齊山為首,但並不全是沈齊山的,沈齊山為其中翹楚,卻只是最高的一山,沈家更多的力量,仍在宗族手中。
王夫人道:“我早先給你提過,你大嫂性子溫婉柔和,極是賢惠,又失了孩子,先讓她幫著照管孩子,這樣你也安心。”
李氏一直沉默著,既不看兒子媳婦,也不看一直很疼愛的孫子。
沈墨無言,弟弟不知何時如此受靜王重用,和沈家選擇明主殊途同歸,雖然他亦很高興,但從小到大,他一直處於最醒目的位置,似乎已經習慣,即便也為沈澈感覺到一絲不平,卻按捺住保持沉默。
這並不是來找他商議的……沈澈仰頭,一一掃過父親、母親和一母同胞的哥哥,以及沉默的祖母。
沈月麒碰到他眼神,眼裡閃過些許愧疚,王夫人卻坦蕩蕩地望著他。
沈家。沈澈打小奮鬥的目標。小的時候,被冷落在莊子上,後來被接到祖母身邊,他曾經那麼努力的希望父親母親多看自己一眼,但他愈是努力,卻愈是失落,到後來也習慣了笑著看這一切。
讓步之後還是讓步?還是他沒有強悍到可以讓所有人閉嘴?
午後他還霸道地命令她。此刻卻能理解她的心情。一個人孤立無援地處在一大群虎視眈眈的人中央,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澈兒,你是怎麼想的?”沈月麒感覺到兒子沉默的時間有點長。
坦白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