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要不要派人過去給父親說一聲?”張氏問道。
沈齊山現在全心編纂大周樂典,吩咐誰也不許去打攪,除了過年會下來跟沈家人一塊吃個飯。別的時間誰去也不見。
書呆子都有古怪,沈澈考不中狀元不成親倒算是勵志了。
“父親不喜打攪。成親的時候差人去說一聲吧。”沈月麒沉吟道。
沈家人開了這個會,上下思想很統一,心裡有了底氣,覺得這個事兒就算解決了。但沈澈心裡卻不這麼想,當晚小廝田多發現三少爺比平日晚睡了有半個時辰,第二日又早早起來喊他磨墨,田多眼乏手困地磨了一會兒,突然聽到有人衝到院子裡大喊:“三少爺,不好了!二少爺被抓了!”
田多瞧著一大滴墨滴在上好的宣紙上,沈澈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哇……三少爺連生氣都這麼帥!沈澈沒好氣地丟下手中毛筆。
抓人的是何綱,想都不用想。
沈家亂成一團,沈月麒怒喝一聲:“都不許給我哭!”
其實哭的就張氏一人而已,不過沈老爺很多年都沒見過妻子哭泣,一時被攪得心慌意亂。沈月麒雖然沒經歷過什麼變故,但畢竟是沈齊山的兒子,要說心理素質肯定比一般人要強點。
叫過管家:“你去打聽打聽,抓人也要有個由頭,這何家想要什麼?”
管家看了沈澈一眼,這不明擺著嗎?不過管家還是恭敬道:“老爺,打聽清楚了,還是宮裡走失的那批香料,錦衣衛的那幾只狼犬聞過二少爺,就緊咬著二少爺不鬆口。”
張氏又是一陣哭天搶地,那些狗據說喂的都是人肉!
管家又道:“老爺,二少爺是清白的,肯定會被放出來。但聽說錦衣衛最慣於壓著人不審,日日拖著,白花花的銀子就往裡流,沒錢的只能受罪了。”
沈月麒臉色鐵青,咬牙道:“素娘你別哭了,趕緊點點銀子,老何你再去打聽打聽,這何綱要什麼價?”
其實沈家上下都清楚,何綱明顯是衝沈澈而來,但沈月麒看著自己兒子,雖然有點呆像,但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讓沈澈娶何雅的話。
管家奉命而去,沈澈想回去,被沈月麒叫到書房裡。
“澈兒你放心,這不是你一個人事,這是我們沈家的事。”
沈澈臉上看不出什麼,沈月麒只怕兒子被嚇到了,又安慰沈澈:“爹拼了老命也不會讓你跳火坑的。”
沈澈嗯了一聲,他現在確實沒有出頭的資本,只能看著父母為自己心力交瘁,也只能表示一切聽從父親大人安排,沈月麒嘆了口氣:“等老何回來再說吧。”
老何帶回來的訊息很不好,他連何綱的副手的副手的面都撈不著見上。
“老爺,聽說有些事是銀子辦不了的。”言外之意還是得人。
不但要銀子,還得有渠道遞上去,沈月麒翻遍自己所結之人,終於找著了一個姨妹是錦衣衛李千戶第五房小妾的通融之人,送了這人一白兩銀子,才見到這李千戶李東,又拿出五百兩銀子後,李東才大模大樣地丟下一句話:“何大人晚上喜歡到水晶閣玩上一會兒,你懂?”
沈月麒不懂也得裝懂,慌忙點頭。
李千戶斜眼看了沈月麒一眼:“聽說你家三哥兒玉樹臨風、文韜武略,是個人才,一塊帶上吧。”
沈月麒哪敢說不,再說何綱也不至於對沈澈做些什麼,當晚叫上沈月麟,帶上沈澈,包下了水晶閣最貴的包間,點了最貴的菜,有名的歌姬點了七八個候著,三人恭敬地等候著何綱大駕光臨。
三人等了半個多時辰,李東才陪著一身便裝的何綱而至,坐下便笑道:“沈大人,客氣了不是,約晚輩出來,何必這大排場。”
沈家除了沈齊山一代大儒,在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