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帝已然坐在了長桌一端,身前擺著好幾摞公文,正在從左邊拿起一張掃幾眼又扔在右邊。見到一眾臣子走進來,不等有人開口先說話。然後推了推右邊幾摞看過的公文,示意王承恩分發下去。
“臣沈應文知罪……”沈應文在馬車上基本都招供了,不是嚇的,也不是全為了家人考量,而是身心俱疲,失去了繼續爭鬥的勇氣。
原本以為對方是個九段棋手,比自己高點有限,且更多是依仗盤外招獲勝。可在棋盤上落了几子之後,才逐漸感覺到失算了。
自己的每一步都在對方算計之內,且提前佈置了相應解法。所有的眼位都是假的,即便沒有終局也知道結果了,還有什麼糾纏下去的必要呢。
“臣未曾與任何人勾連,更不知舉子聚眾上疏為何,此皆為誣告攀咬,請陛下明察!”
皇帝並沒搭理跪地不起的沈應文,好像在等其他人的反應。不大會兒左都御史許弘剛也跪下了,但不是認罪,而是辯解。
“嗯,許御史所言不錯,僅從這些口供上確實得不出確鑿證據。朕就給你一次自證的機會,聽清楚了,在竭雲樓中死亡的舉子你可認得?”
此次舉子們聚眾上疏到底是怎麼回事,在洪濤返回京城之前,錦衣衛和東廠就在不同層面進行了仔細調查,並獲得了不小的進展。基本能捋清楚事情的發生、發展和脈絡,並把大部分參與者找了出來。
但是他們兩家都缺乏一個東西,必要的證據。什麼蛛絲馬跡、邏輯推理,盯梢監控,能還原事件的本來面目,卻無法讓不知情或者揣著明白裝糊塗的人認同。想做到這一點,必須拿出確鑿的證據。
那把人抓起來扔進詔獄嚴刑拷打,是不是就有人證了呢?確實,這一招很管用。可依舊存在著關鍵問題,無法讓別人相信。因為嚴刑拷打之下有可能出現偽證,且誰也不能杜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