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忘了,慢慢的將回憶都淡忘了。
我已經走遠,而他還站在原地不肯離開——
“是有些冷。”我朝著張東旭沒有情緒的笑了笑,笑著轉開頭看向了周圍的景物,我記得這院子裡還有幾盆張東旭弄回來的石頭的盆景。
目光在院子的角落掃視,卻沒有找到那幾盆盆景。
小弟經常的說我是個多愁善感的人,而我也從不否認,不經事女人總有些小情懷在心中,如果沒有,又怎麼算得上是個女人。
張東旭的那幾盆石頭的盆景長相併不美麗,在張家也不討人喜歡,特別是張東旭一弄回來就擺在了牆角的地方。
我雖然看過張東旭偶爾的去看看那幾盆石頭的盆景,也看到張東旭閒來無事的時候會心情好的的給它們洗洗澡,澆點水。
可在那種不見陽光,不起眼的地方,還是覺得他們是被冷落的。
張家的人除了張東旭,其他的人都不喜歡石頭,沈淑玲雖然是不說什麼,但也從不去看一眼石頭的盆景,張東雪到是經常的看,可張東雪每次看都會一直的說個不停,百般的一屆張東旭為什麼弄了幾盆沒人喜歡的石頭盆景在家裡。
傭人也算還好,剛開始的時候會過去看看,發表一下什麼感言,久了也就把那幾盆石頭的盆景給忘記了。
無意中我還聽見有幾個傭人說張東旭就是那幾塊石頭,又臭又硬。
說起來一直都沒有人發現,張東旭弄回來的那幾盆石頭的盆景不是又臭又硬,而是又香又硬。
石頭這世界上有過千奇百怪,可我從來沒見過石頭能夠發出淡淡的香味的,雖然香味只在夜晚的時候有一點,可就是有一點也神奇。
我沒找到那幾盆石頭,其實這院子也不是沒有改變,只是改變了我也沒有馬上的發現而已。
我轉開頭想要在角落裡找到那幾盆石頭,可終究是沒有找到。
有那麼一點的失落,我斂下眼,想起了我經常在張東旭不在家裡給石頭洗澡的事情。
傭人們都覺的石頭醜陋,唯獨我不覺得,我一直都覺得石頭不醜,美在心裡。
看向張東旭的時候張東旭還在專注的看著我,漆黑深沉的眸子詹亮如星,雪夜下更顯的深邃有神。
若是以前我一定會被張東旭這樣看的不自在,可現在卻沒有了。
淡然我的看著張東旭,張東旭兩條刀刻的眉毛微蹙,一抹不甘浮上眉頭,我卻轉開頭看向了別墅的門口。
別墅的門口站著兩個女傭,其中的一個一臉的吃驚,瞪大了雙眼盯著我看。
是小崔,喜歡哭,一受了點委屈就會躲在房間裡哭,劉嫂不知道和我說過多少次,說小崔總是一個人躲在房間裡哭。
聽劉嫂說小崔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從小就在孤兒院裡長大,格從小就懦弱,再加上成績不好,又一根筋,做什麼即便是不懂不明白也不去問別人,出錯也就是經常的事情,免不了要讓僱主罵兩句,格的懦弱又讓小崔總是在覺得自己比誰都要命苦,委屈的淚水自己就要比別人多。
其實我也和小崔在一起聊過幾次天,其實小崔是個很堅強的人,只是堅強的方式不一樣。
有些人堅強在外表,而內心卻是柔弱的;而有些人將強的是內心,脆弱的是外表。
小崔就是後一種,外表是脆弱,內心卻很堅強,或許說是強大。
我曾問過小崔為什麼要哭泣,小崔給我的答案卻是,哭過了就不會將委屈堆積在心裡,就不會給自己帶來負擔。
其實當時的我並不理解小崔的意思,我是個愚笨的女人。
而現在似乎明白了一些,也能夠理解了小崔,外表脆弱的小崔只是想要告訴自己,沒有什麼事情是過不去的,哭過了就會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