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握著盲杖的手微微用力,骨節泛白,他對徐遠誠道:「讓她出來見我。」
徐遠誠不屑道:「對不起了唐大少爺,我女兒和你弟弟要結婚了,你就別多事了。」
男人不管不顧,只是說:「讓她出來見我,我有話說。」
徐遠誠說:「等她嫁到你家去了,你再跟她慢慢說,恕不遠送。」
徐遠誠示意那些人抓著徐璐進去,男人的聲音蘊含了怒氣:「徐遠誠,你是真不怕死。」
李牧在外面瑟瑟發抖道:「徐老爺,你就讓二小姐出來見見我們爺,對你沒壞處。」
李牧也沒想到唐棠會變成這樣,以前的唐棠任人欺凌從不反抗,可是最近,他差點把一個欺負他的保姆給活活砍死了。
唐棠眼睛不好,所以日常起居都是保姆在伺候,除了上廁所洗澡,他基本上都是靠著保姆。
保姆以為他是個好欺負的人,偷他的錢,他沒管過,謾罵他,他依舊沒管過,可是就在前天,那保姆不但偷他的珍寶還說他是廢物,給他做的飯跟豬食一樣難吃。
李牧都覺得自己忍不了,可是他們大少爺吃了。
繼而保姆拖地的時候,路過沙發上的唐棠,她推了一把唐棠,唐棠一個不穩從沙發上翻到了地上,他直接從沙發上摸出了一把菜刀,差點就對著保姆的脖子砍下去了。
李牧差點嚇壞了,要不是他跑得快一把抱住了唐棠的胳膊,那保姆估計已經身首異處了。
李牧覺得他們爺變了,雖然依舊沉默寡言,但是性子明顯變了,以前不管誰欺負他,他都是先忍,忍不了的時候,就逃避。
何曾會舉刀殺人。
見過了那一幕,李牧是不敢挑戰他的底線。
所以唐棠說徐遠誠不怕死的時候,李牧覺得渾身冰涼,就真的從脊椎骨傳上來的惡寒。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唐棠,只見唐棠臉色平靜地可怕。
徐遠誠不怕死地讓門衛開啟門,冷笑著出去站在唐棠面前,徐遠誠個子並不矮,但是在唐棠面前還是矮了半截。
在所有人的印象裡,唐棠是唐傢俬生子,在家裡並不得寵,家裡爺爺奶奶和爸爸繼母都不喜歡他,所以也沒必要害怕得罪他。
徐遠誠伸手推了他一把,冷笑著問:「多管閒事啊?你也不看看你,走路都要拄個柺杖,你有什麼本事威脅我?私生子的脾氣都這麼大?」
李牧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走過去匆忙要扶住唐棠,結果沒來得及,唐棠被徐遠誠一把推倒了,一個不穩,他直接摔倒,肩膀擦到了門前瓷磚貼好的牆角。
他只是蹙了蹙眉,甚至連表情都沒變化幾分。
李牧喊了一聲:「爺!」
黎欣見狀,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甩開拉扯她的保安就沖了出去!
徐遠誠還在冷嘲熱諷:「還真是個廢物。」
黎欣跑過去一把將徐遠誠推開,然後幫著李牧將唐棠扶起來。
黎欣怒斥徐遠誠:「你夠了嗎?要嫁你自己嫁,我是不會嫁的。」
聽到她的聲音,唐棠只是一愣,繼而抿了唇,對李牧說:「帶她上車。」
李牧將黎欣強行拉走,黎欣扯唐棠的衣襟,唐棠將她的手拿開,推了她一把。
猶記上上輩子,她被綁匪綁架,也是他來救的她,那時候她是唐靖的老婆。
也是這樣的一推,他把她推開,綁匪的一刀子直接扎進了他的肋下。
黎欣有點心痛,著急道:「走啊。」
男人沒答話。
李牧忙不迭地點頭,唐棠推開黎欣,伸手拍了拍衣服,摸索著將他衣服褶皺的地方撫平。
拄好盲杖。
他這才對徐遠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