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之色,額際神光熾烈,射入中央光影,聖皇喜笑道:“帝俊、羲和,汝二人今日拿喬作態,剃頭易服,真羞殺人也!”只見光影中神人躍舞,文命之面轉過,現一龍角人面,正是伏羲皇帝形容,這一張面目口唇開合,喜笑之聲隨之逸出:“帝俊、羲和,汝二人今日拿喬作態,剃頭易服,真羞殺人也!”旋即轉過,牛首人面乃神農皇帝,口中朗言:“帝俊、羲和,汝等慣施詭計,竊居神器,過得好自在麼?吾來也。”神農之面一旋而後,軒轅皇帝之面轉向前來,冷笑不已:“四海九州,莫非吾之苗裔,汝二人竊據天位,僭稱天命,凌駕吾人骨血之上,好生無恥!”
原來當日承乾體內蚩尤魔神,被大勢至菩薩一擊隕落,承乾得女媧娘娘生生之力護佑,盡復禹王文命之身,娘娘卻旋即將他送入火雲宮中,乃不欲三界再起動亂之故。
文命雖有神通,究竟遠不及三位聖皇,因此娘娘也不曾在他身上另加禁制,不道伏羲皇帝久困火雲,歷千萬斯年,妙演先、後天正反八卦,道心玄微,不可思議,另出蹊徑,於天機之道,幾欲直追三教聖人,見文命入宮,宮外卻有女嬌守望相護,女媧娘娘遊心入定,思入無量,文命、女嬌二人心神遙遙相通,曲曲折折,如絲線一般細微,竟越過女媧娘娘所設封禁,連線一處,糾纏難分。
伏羲皇帝身雖受困,道心通明,見了此景,不禁搖頭嘆息:“我等當年卻無知心之人,肯為我等用情如此,不然,火雲雖深,怎困得我等之身?”皇帝感慨久之,心頭靈光一閃,喚醒神農、軒轅兩位聖皇,三位聖皇合玄虛不可思議之道力,借女嬌與文命心神聯接之微細通道,竟一舉將文命送出宮外,重出世間。
於是三位聖皇各出神光,仗玄玄之妙,將一縷心神繫縛,齊將無量神通投影於文命之身,乃成一體四面之神,來戰帝俊、羲和,要一洩多年大恨。
是時文命怒吼,三位聖皇齊齊出言譏嘲帝俊、羲和二人:“汝二人真所謂牆頭之草,隨風東西,我等恥與爾等並列。”法皇、天后並不作答,只將一身法力催運至極致,與鐵師盤古協力同心,要將文命之身先行擊潰,則三皇神念自然消散,縱有無量神通,亦無能為矣。
然而三皇神通一齊投影於文命之身,雖不比真身親臨,一般也是驚天動地,法皇三人久戰不下,四面之神體受戰意催發,竟是越戰越勇,法皇、天后二人不愧太初之靈,久為三界之主,手段多端,倒也儘可抵擋得住,不知鐵師盤古身軀雖也神威無量,帝鴻法力卻差了甚多,不堪馭使,百餘會合之後,漸漸地手腳遲緩,鬥戰間險象環生,多次幾乎為四面神體擊中要害,法皇、天后只得分神照拂,三人漸被四面神體壓制,步步後退。
火雲宮內,神農、軒轅兩位聖皇抖摟精神,破虛傳法,伏羲皇帝笑逐顏開,拍手作歌:
“天地蘧廬,萬物巴苴。東王公大笑投壺,射耀魄寶,縛巨靈胡。問圜在上,矩在下,何為乎?”
神農皇帝、軒轅皇帝朗然和之:
“與古為徒,惟道集虛。是先生太極之圖,五德終始,三統乘除。一任人間,銅撾鼓,蠟傳書。”
蒼涼歌聲之中,三位聖皇身形漸漸模糊,栩栩然如水中月影,朦朧淡薄,三位聖皇借文命之體,神念投影,與帝俊、羲和、盤古鐵師大戰,道道無儔神通激烈撞擊,宇宙如鼎沸之狀。在這股幾有開天闢地之威的大法激盪觸發之下,女媧娘娘當年在三位聖皇所施禁制漸漸鬆動,進而崩碎,再戰得一個時辰,三位聖皇神念便將穿越心之通道,擊破虛空,脫困而出。
四面神體神通催發,帝鴻一身法力已去其大半,鐵師盤古喘如牛吼,行動越發緩慢,文命雙臂紛飛,散為百千萬億條金黃鬥氣,如蠶繭一般層層纏上鐵師盤古之身,將他與帝俊、羲和二人隔絕,到了此際,帝俊、羲和已隱約猜到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