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練了起來。
只是他才打了幾個招式,便見到阮棠跌坐在房門口處。
他只好把劍收了,丟給一旁侍候著的侍衛,而後才揹著手向她走去。
而阮棠首到楚穆走到她身前,她都還是怔怔的,還未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怎麼了?”楚穆蹲下身子,湊到她眼前問道。
聽到他的聲音,阮棠才驀然回神。
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從地上爬起,而後退開幾步,離他遠遠的。
本來心情還不錯的楚穆,看到她這一連串的動作,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她這般急切地躲開,好似他是那駭人的瘟疫。
還真是忘恩負義。
他緩緩從地上站起身來,往前幾步,站到了她面前。
他身量峻緯,她站在他面前仿若一隻站在老鷹身前的小雞,這樣的體型之差,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楚穆本還氣她對他的態度,但見到她那慘白的小臉,想要質問的話到了嘴邊,便生生地嚥了回去。
他改口說道:“身體可有好些?”
他一改平日的陰森狠戾,突然變得溫潤有禮,她一點都不習慣。
但不得不說這樣的他,也讓她剛才的那些恍惚消散了不少。
而那長劍帶來的恐懼,亦稍稍好轉些。
她點點頭,“好多了,有勞殿下掛心了。”
她的話客氣疏離,跟他之前認識的那個囂張又帶些狡黠的她完全不同。
這樣的她,他並不喜歡。
他到了嘴邊的話再次被噎了回去。
他睨著她,突然冷哼了一聲。
而後轉身再次往院中走去,從侍衛的手中拿過長劍,再次舞動起來。
阮棠不明白他怎麼高興又不高興了,但她對他的事不想深究。
只是那再次響起的劍鳴之聲,讓她的心不自主地又提起幾分。
這應該是傷後的應激反應,一時半會估計沒那麼容易適應。
但這次,她知道是楚穆練劍而己,心下的恐懼倒是少了幾分。
她身子貼在門邊,視線移向練劍的男子。
他一身天青色勁服,腰身被黑色的玉帶緊緊束著,勾勒出他青松般挺拔的身姿,隨著他舞劍的動作,身上的緊緻結實的肌肉若隱若現。
他的動作亦是輕盈飛快,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力量的優美感。
不得不承認,一副好看的皮囊,無論是做什麼,都是好看的。
半個時辰後,楚穆再次收住劍丟給一旁的侍衛,轉頭便看到阮棠看著他的眼神呆呆的。
剛剛被她破壞的好心情再次迴歸,他跨著步子,向她走去。
只是未等他走到她面前,一個侍衛突然進來稟報。
“殿下,國公府的二世子和伯爵府的公子小姐又來了。”
聽到稟報,楚穆眉眼蹙了起來,臉上亦現出了不耐煩之色。
“告訴他們,本王今日沒空,不見客。”
那來稟報的侍衛不走,反而又說道:“可……靖安侯府的老夫人,也來了。”
楚穆這才怔愣了一下,隨即眸子看向還挨靠在房門上的阮棠。
“請他們去會客廳,本王稍後便過去。”
那侍衛得令,很快便出了滄浪苑。
而楚穆則是繼續向阮棠走去。
待站在她面前之後,才開口道:“本王有些公事要處理,稍後我讓人給你準備早膳,本王就不陪你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