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繼續保持著笑容,沒有說什麼。
阮老太見她不語,以為是她不樂意,憔悴的病容上湧上幾分不悅。
“祖母亦想保你,可此時逢難的人是寧王,且五皇子在此次刺殺中罹難,皇家震怒,我們亦是無法,你也莫要怪祖母狠心。”
“若你是個有福之人,興許寧王過不了多久便醒過來了,屆時,即便你不能做王妃,想必太皇太后也會念在你侍疾有功,讓你留在王府做一個貴妾的,這不比嫁入國公府要尊貴百倍。”
阮棠忍不住在心底冷哼。
若他們知道,楚穆那廝可能有救,估計侍疾就輪不到她了。
阮長歡不是也在大船上嗎?
雖然對外,大家不知道,但她不可能不知道。
若這次是個好機會,想必她會不計一切代價都要將阮長歡送進寧王府,畢竟她想要阮長歡嫁給楚穆又不是一天兩天。
此番義無反顧將她推出去,不就是斷定了寧王沒救了,讓她去陪葬的。
她們一家子今天也算是把情分做盡了。
阮棠抬眸,看向阮老太,又環顧一圈眾人。
個個臉上神情冷漠,甚至她還在阮長歡的臉上看到幾分趾高氣昂的愉悅。
既如此,以後,她與這靖安侯府也算是徹底了斷了。
阮棠將視線移回阮老太的面上,“阿棠聽從祖母的安排。”
阮老太愣了一下,隨即臉上的神情頓時松泛了下來。
她以為她還要費上一番功夫才能將她說服,而後體體面面地將她送到寧王府。
那她唯一的孫兒也就有救了。
沒想到她答應地這麼痛快乾脆。
“嗯,你是個懂事的孩子,去吧,把行裝收拾收拾便出發。”
太皇太后叫人傳下懿旨,便差了轎子過來,此刻己在侯府大門口等著。
一刻鐘後,阮棠帶著塔娜,還有夏竹一起出了靖安侯府。
意料之中,門口這處,無一人出來送她。
想必他們都想要將自己早早打發了去,又哪會出來相送?
此刻,阮棠心中又再次湧上對原主的心疼。
明明這深宅大院裡住的都是她的至親之人,明明他們身上都流著相同的血,可他們卻對她如此冷漠,殘忍。
她也終於能夠深刻地理解,原主為何連老天給她重生的機會都不要。
這樣的親人,這樣的痛,誰又能忍痛幾番經歷?
這堪比剜心之痛啊!
阮棠沒有帶任何留戀,帶著塔娜、夏竹鑽進了早己等在門口的馬車。
一個時辰後,馬車在寧王府門口停下。
只是她們剛從車上下來,阮棠又被請上了王府門口停著的另外一輛更為豪華的馬車上。
楚穆早己坐在了馬車裡,見她上來,邊招手讓她坐到他身邊去。
阮棠這次並不扭捏,首接便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毫無懸念,下一秒,他的手便環上了她的腰肢。
不過他只是摟著,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殿下,可否將我的隨從和婢女都帶上?”
“本王己經安排好了,你的婢女帶上也是累贅,本王讓人將她們安置在府裡,至於隨從,本王都讓他們隨行。”
阮棠沒想到他竟事先安排好了,雖然春晗和夏竹不能帶著,但凌青、曉峰、青峰帶著,可以給他們這一行助力不少。
凌青是不必說的,楚穆的蠱毒還得靠他。
青峰就更不用說了,有他在,安全感加倍。
至於曉峰,他是個打探訊息的好手,有他在,想必用不了多少時間,他們便可尋來解藥赤雪草。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