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小心翼翼地將畫紙從他胳膊下拉了出來。
不是別人,正是她的畫像。
她和楚穆有段時間互相畫對方,當時畫了不少。
特別是她的畫像,楚穆畫了很多。
什麼樣的都有,或站或坐,或趴或躺。
但這一張卻是她沒有見過的,是純純的一張她的臉像。
就是隻畫了一張臉,她的臉。
難道這是他剛剛在畫的?
阮棠有些震驚,復而看向楚穆。
他不是忘了自己了嗎?為何還會畫自己的畫像?還畫得那麼細緻,好似她就坐在他面前,他看著一筆一畫地畫出來。
阮棠眼眶發熱,一滴淚無意識滴落,滴在畫紙上,那處的墨,像一朵花一般被暈染開來。
而後淚水便像開了閘一般,一滴接著一滴,阮棠根本就控制不住,她不知道,她現在是難過而哭,還是喜極而泣?
她很想現在便將楚穆弄醒,很想問問他,是不是還記得她?
通緝她,不過是他的計謀,就是想讓她回到他身邊?
因為之前自己跟他說了那麼多不好的話,他肯定是生氣了。
阮棠看著楚穆又是哭又是笑,像個傻子一樣。
一張畫差點就被她的淚水的給毀了。
她看著好幾處被自己的眼淚暈染了的畫像,連忙將它放回桌面上。
而後在楚穆身旁坐下。
他的太師椅很大,坐兩人綽綽有餘,以前阮棠便喜歡擠在他身邊坐。
他看摺子的時候,她便練字。
她的字總會被他吐槽寫得不夠穩重,之後他便開始握著她的手,開始教她寫。
那段時間,是兩人最美好的時光。
阮棠坐在他身旁,也趴到桌案上,與他面對面。
“殿下,你是不是還記得我?其實你沒有忘記,對嗎?你一首都在等我,對吧?”
“我給你尋到了可以解蠱的方法了,我是不是很厲害?”
“可是南風說,你不記得我了,你還通緝我,你怎麼可以這樣?我不過才離開一個月,你就翻臉不認人了?”
阮棠雖然在心底告訴自己,他可能還記得自己,現在這般,可能就是裝的。
但她始終還是沒有勇氣,將他弄醒來求證。
因為她知道,一旦求證了, 一切都成了泡影。
而不知是不是阮棠太絮叨,還是那迷藥的藥效不大好,楚穆的眉眼又動了一下。
阮棠以為他只是睡得不安穩,可能又做夢了。
再次抬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眉頭,試圖再一次將其舒展。
只是這次她撫摸了好一會兒,都不見其舒展。
“是不是又做不高興的夢了?看來我不在你身邊,你過得並不好呀,你看我對你多重要。”
阮棠說著唇角彎起,露出一副你看你就是離開我的驕傲。
只是才一會兒,她的神色又暗淡了下來。
“殿下,若是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就真的要離開了,你知道的,我一首都想要離開你,一首都想要出去周遊列國,你要是真的忘了我,還要抓我,我這次就真的要走了。”
“我肯定是不會回頭的,我會走得很乾脆的。”
“殿下,你會想我嗎?你還會想起我嗎?”
“你還是不要想起我了,這樣你就不會再痛了。”
阮棠說著,忍不住又落了淚,淚水沿著她的臉頰,滴落在桌面上。
“只是,那個成亦柳,你不可因為喜愛她,就事事都聽她的,她有些意見未必是好的,你要明辨是非,不要被她矇蔽了雙眼。”
“還有,要照顧好自己,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