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並非皆為莽夫,春秋戰國時期,智者如雲,忍者更甚。
經此一挫,始皇帝嬴政深知,對方絕不會輕易露面,他們猶如潛伏的蛇,靜待時機於暗夜之下。
故而,即便嬴高未言,嬴政亦會全力支援其請求,此乃王者之風。
此乃獨一無二的王者霸氣,而嬴政,恰恰擁有。
心念一轉,嬴政自然洞悉嬴高內心的憂慮,公子之位,難以震懾那些狼子野心的權貴。
即便是身為三川郡守,亦無濟於事。
廷尉之職三月,實則無甚作用。
咸陽乃至秦國,固有的權力格局早已形成,非一介孤立無援的公子所能撼動。
......
在秦國,無人比他更清楚嬴高將面臨的挑戰,也無人比他更明白,那些敵人的強大。
稍有不慎,或是嬴高一時疏忽,便可能遭受瘋狂的反擊。
此刻,嬴政深深望向嬴高,道:“高兒,既你提及此事,應知其嚴重性。”
“一旦動手,必引秦國功勳階層乃至各大商賈之反感,那時你將舉步維艱。”
嬴政心知,嬴高始終覬覦儲君之位,然而其行為卻將自己推向了儲君之位的邊緣。
無論是三川郡之事,還是今日之舉,嬴高都將成為秦國勳貴的敵人,因其觸犯了他們的利益。
“兒臣明白。”
嬴高微微一笑,點頭道:“然此事關乎秦國大計,父皇不便親為,兒臣無所畏懼。”
“況且,兒臣雖有儲君之志,但父皇並非只有兒臣一子,即便中途有變,秦國亦不會改弦易轍。”
此時,嬴高並未煽情,也無顧慮,直言不諱。
在嬴政面前,他從不掩飾對儲君之位的渴望,因他知道逃避無用,且在千古一帝面前藏匿,無異於自尋死路。
“此事全權交由你處理,孤會作為你的後盾,但務必掌握分寸,打擊無妨,唯底線不可令秦國動盪。”
嬴政不會錯過此等良機,尤其在他眼中,三公子嬴高如一把銳利無比的劍,堪稱絕世無雙。
過往的經歷已讓他意識到,且使用得心應手。
真正讓嬴政對嬴高放心的,是嬴高始終在他面前坦誠相待,對他的要求明確無誤。
即使有儲君之志,也從不遮掩。
在嬴政看來,如此臣子才是最佳,天下之物皆歸他所有,唯有他給予,臣子方可接受,他不欲給,臣子不得強求。
“兒臣明白,絕不讓秦國生亂!”
對於嬴政的憂慮,嬴高感同身受,如今的秦國,重啟引涇工程,加之關中大旱,已使國家處於緊繃狀態。
若再起紛爭,必打破微妙的平衡,令秦國崩潰。
心念一轉,嬴高猛然抬頭,直視嬴政,一字一頓道:“父皇,兒臣欲借用王劍一用。”
嬴高深知,當嬴政不在時,唯有握有王劍,方能鎮壓其餘秦國功勳,否則此次查案,定會舉步維艱。
此乃嬴高的打算。
在秦國,王詔與王劍同等重要。
只要嬴政不在,便以王詔、王劍為令。
聞言,嬴政輕笑,將案上青銅劍向前一推,道:“王劍可予你,此事辦妥,自會有額外賞賜,若辦不妥,你便在咸陽做個閒散公子吧!”
聽聞此言,嬴高並不驚訝,世間萬事皆需代價,無能之人,無資格在咸陽大放異彩。
心念一動,嬴高對嬴政恭敬一禮,道:“請父皇放心,兒臣自當所向披靡,揚我大秦嬴氏威嚴。”
“嗯!”
......
此刻,嬴高手持王詔,握緊王劍,秦國朝野上下,除嬴政外,已無人能阻擋他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