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
“一言為定。”他幾乎是脫口而出的,在這之前他幾乎都沒想過自己會答應進入黑幫。在這一刻,他的人生軌跡就此改變了。
杜弘一知道,在這個時候他沒有別的選擇了,不管是進是退,都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他唯一求的,就是能保護自己愛的人,至於自己會變成什麼樣,他已經顧不上了。
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回答,江潮只是滿意地勾起嘴角笑了笑,便伸出手來勾住杜弘一的脖子,像是對一個久別重逢的兄弟,將他拉到跟前時,在他耳邊輕聲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梁曉曉靠在門邊看著站在路燈下的杜弘一,她不知道自己給這個堅強的男孩子帶來了什麼,他這個本該無憂無慮的年紀,卻要承擔這麼多。她這個後媽,做得實在是不稱職,她緩緩地走下臺階,將頸項上的項鍊摘了下來,塞到杜弘一的手裡。
“這是你爸爸給我的,我害你無家可歸,你爸爸要是知道了會恨死我的,我只能小小的補償你,留著吧,想你爸爸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
杜弘一有些驚訝地看了一眼她手裡那根有著一塊小玉墜的金邊項鍊,玉墜鑲成了一隻奔跑的駿馬,那是杜斌出生年份的生肖。如果杜弘一沒有記錯,那條項鍊就是杜斌一直帶在身上的。
他猶豫著伸出手接過項鍊,那上面還有一絲體溫,他的眼裡突然蓄滿了淚水,對父親瘋狂的歉疚和思念就在剎那間洶湧澎湃。“謝謝,我身上真的沒有屬於爸爸的東西了,這是爸爸的,我敢肯定。”
“那你就留著吧。”江潮鼓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眼裡有種說不清的情緒,“他一定會很高興,你已經長大了。”
第四十章 舊情之傷
肖藝回到家已經有一個多月了,這段時間她不知道怎麼熬過來的。每天除了吃飯就是睡覺,真的和一個沒有思想的人沒有什麼區別。
肖父原本還十分氣憤女兒的不自愛,在知道肖藝還為一個法國男人打過胎之後,肖父氣得差點拿菜刀砍人,最後還是肖母哭著拉住他,嘴裡不斷地祈求著他放過這個苦命的女兒吧。
肖藝只是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對於父母恨鐵不成鋼的爭吵和矛盾,也絲毫沒有衍生出半點愧疚的情緒。
都已經這樣了,在決定和張崇予在一起之後,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這一輩子,她只認定這個男人。她是無知,對於安東尼奧沒有半點愛意,卻接受了他,最後躺在手術檯上受苦受累的還不是自己?
“肖藝,你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要不你讓你爸送你去上學吧,這回我們不去國外了,就在南城上一所普通的高中,好歹爸媽都在身邊。”肖母苦口婆心地勸導自己的女兒,真心地希望她以後都不要獨自出去了,何況自己也不放心女兒一個人在外面。
“我要去溪高。”肖藝抬起頭看著滿臉淚痕的肖母,她最近彷佛老了很多,皺紋已經細細地爬上了她的眼角,這讓她看起來很憔悴。
心裡突然有一股難言的心疼,肖藝伸出手輕觸肖母的鬢角,說,“媽,你跟爸爸說,我就要去溪高好不好?我保證,我一定不會再鬧事的。”
肖母怎麼不知道女兒的小心思,她去溪高無非就是為了張崇予,但自己的孩子已經在這個深坑裡栽過一次了,她不想再讓肖藝重蹈覆轍。
“孩子,你忘了他吧,他現在是不會要你的。”這句話說出來之後,肖母就十分後悔。真不應該在女兒面前說這樣的話,明明她已經為了這個男生魂不守舍了。
但自己說的未必就不是事實,現在的張崇予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愣頭愣腦的男生了,現在的他,更多的是成熟。
在醫院那天再次看到他的時候,肖母都有點為女兒的眼光鼓掌了,他現在上一個在全身排名最前的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