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藍渃作為誘餌,威脅他去殺掉江潮。
雖然和江潮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但是江潮總是給他一種長兄的感覺,不管是在他衝動的時候,還是在他剋制不住自己的時候,甚至是迷茫的時候,江潮總是會在特定的時間出來,將他的心情一語道破。
即使沒有這種對江潮的特別的尊敬的感覺,他也沒有殺掉一個人的狠心。十九歲,殺了一個人,若是蹲監獄,出來之後,也會已經是另一個人生了。
但是杜弘一似乎沒有什麼辦法,去解決這一件事情,畢竟以江雄的勢力,在西城的管械範圍非常之廣,警察局裡也有他的內應,恐怕即使是報警了,也是無濟於事的。重點還是很擔心,報警之後會洩露自己的意圖,恐怕藍渃會很危險。
不自不覺中,已經走回了江潮的住處,江潮叼著根菸站在別墅的門口,看到他走近,便含著煙走過來,看著他的狼狽表情,“你去哪了?”
杜弘一沒有理會,直接推開江潮就朝別墅裡走去。江澄恩坐在沙發上,聽到動靜連忙轉過身來,看到是他,便焦急地衝過來。上下打量著他,說:“你去哪裡了啊,哥哥都派了好多人去找你都沒有找到,打你電話也沒有人接,你想急死我們啊!”
江澄恩說完,便看向杜弘一的身後,江潮走了進來,看著杜弘一的背影,說:“你去找江雄了。”
這不是一句疑問句,而是肯定句。杜弘一知道自己瞞不過。於是他回過頭,眼睛也毫不膽怯地迎上江潮的眼神,說:“是,我去找他了。”
“然後呢?”江潮並沒有生氣,而是氣定神閒地坐回沙發上。拿出一個茶杯,倒上一杯清茶,隨後站起身來遞給杜弘一,“喝了這杯茶,再慢慢說。”
杜弘一接過茶杯一飲而盡,他的眼神一直都沒有離開過江潮,緊鎖著江潮的任何一個表情。“你要我說什麼。”
“江雄都和你說什麼了,你一一說出來便是。”江潮回答道。
“哥哥,你們到底為什麼把爹地看成一個壞人,他好歹也是我們的爹地啊,有什麼誤會不能坐下來好好談一談!”江澄恩看不下去了,最近這幾年。哥哥和爹地的矛盾越來越明顯了。雖然知道從小到大哥哥和爹地的感情都不是很好,但是也不至於到現在這種仇人的地步啊。
江潮冷笑,回過頭來看著江澄恩,“澄恩,爹地和哥哥之間。若要你選擇一個,你會選擇誰?”
江澄恩搖了搖頭,一臉的不解,“哥哥,你為什麼要我這麼選!我不要選,我兩個都要,我們是一家人啊!”
“澄恩,我今天和你說的這些,是想給你打個預防針。因為遲早有一天,你會被迫做出抉擇。”江潮說完,便面無表情地繞開一臉驚愕的江澄恩,大步地往樓上走去。
江澄恩錯愕地看著杜弘一,他的臉色也很差,看到她之後便轉過臉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弘一,你告訴我,為什麼事情會變成現在這樣?以前……我們一家人都很好的,媽媽還在的時候,我們都很和睦。”
杜弘一走上前去,輕撫她的肩頭,也不知道該安慰什麼,便一句話也不說地走上樓去。現在他沒有別的心思管江家的家事,他現在肩負著更大的困難。江雄要江潮死,這是他怎麼也預料不到的事情,他也無法下手。畢竟,要一個十九歲的年輕人,去殺一個人,未免都有些勉為其難了。
夜已深,杜弘一仰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外面的街道已經很安靜了,估計是大家都已經進入了睡眠的狀態。心裡一直想著江雄與自己說過的話,翻了個身,便看到床邊的鏡子上自己那張在月光下越發蒼白的臉。
那是自己嗎?曾經陽光燦爛的杜弘一呢?現在在鏡子裡的那一個大男孩,嘴邊有細碎的鬍渣,頭髮也很久沒有顧得整理了,亂糟糟地耷拉在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