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痛,卻要笑看著他緩緩地將刀收起,並從胸口拿出一塊漆黑、渾圓的晶石狠狠扯下,拋給我,冷笑道:
“為了這樣一塊石頭,竟讓你不惜毀容、發毒誓,還緊跟了我們一個月,真是難為你了!”
我緊緊握住仍留有他身體餘溫的玄武石,收起匕首漠然道:“我勸你,與其在這裡跟我廢話,不如帶了蕭祈然快走。他……恐怕撐不了多久了吧?”
步殺眉頭輕蹙,眼中如利刃般的殺意一閃。隨即,快速走近我身邊,蹲身扶起昏迷中的祈然。在他起身的瞬間,我抬頭,朝他展露出一個淡淡的,卻無比真誠的笑容,眼中的光芒如繁星般溫和燦爛,卻掩不住淡淡的悲傷。
他一楞,隨即無比嘲諷,無比冷漠地掃了我一眼,那神情彷彿在說:你到了現在仍想騙我嗎?隨即,毅然決然地轉身離去,只留給我一個無情而又孤獨的背影。
我起身,朝著仍被眼前局勢變化震得無法回神的蒙闊眾人嫣然一笑,因著臉上那幾道猙獰的刀疤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氣中,他們著實打了個激靈。
“蒙將。。。。。。大人,步殺要跑了,我們快追!”一個醒悟過來計程車兵急切地提醒道。
“追什麼!”蒙闊喝道,隨即用帶著幾分激賞的眼光看著我,笑道,“想不到姑娘年紀輕輕,能有如此高深的心計和智謀,竟連步殺都會錯信於你?真正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嘴角一瞥,皮笑肉不笑地回應;“比起喬裝改扮的蒙將軍和您老的眾部下,我小小的陰謀又算得了什麼?”
蒙闊虎目一斂,眼內閃過數道兇光,沉聲道;“你如何會知道……”
看到我嘴角促狹的笑意,他的聲音猛然一頓,氣急敗壞地喊:“你竟敢套我的話?!”
“咦!不是你自己非要告訴我的嗎?我可是一句話也沒說啊!”
“臭丫頭!”蒙闊暴跳,“識相的就快把玄武石交出來,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
“蒙將軍!”我猛喝一聲。
“是!”背後一群士兵終於都忍不住笑出聲來。唉!天生軍人的條件反射就是沒轍,我搖頭。
蒙闊狠狠地瞪了背後眾人一眼,聲音馬上消失,真不愧為訓練有素計程車兵。
“蒙將軍,你也看到我這張臉了。”我陰險地笑笑,“若非你們攪局,我儘可慢慢將這石頭騙到手,此刻卻不得不改變這全盤大計。你認為,一個女人,如果連這個都不在乎了,還有什麼生不如死可以嚇唬我呢?”
我這句話當然是在誤導他,讓蒙闊以為臉是我為了接近步殺取得玄武石,而自己畫花的。面對這樣一個為求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他才不得不心生畏懼。
蒙闊扶著劇痛的手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許久才眯起眼,狠狠地道:“就算不用任何手段,我只要強取,你認為可以帶著玄武石跑掉嗎?”
我笑笑:“當然不可能。不過蒙將軍,你記得離我多遠的地方有條河嗎?”一臉的無所謂。
蒙闊臉色一變,因為客棧的右前方,也就是離此處不遠,就是一條護城河。卻仍是嘴硬:“你花了那麼大精力,才從步殺那裡騙來這石頭,怎麼捨得如此扔掉?”
我笑容不變,反更見燦爛:“那也比拱手讓人好啊!”
“說吧!”蒙闊終於自覺敗下陣來,“你到底要怎樣才肯交出玄武石?”
我暗笑,這個一根筋通到底的軍隊老粗怎麼跟我比詭計。也不知道那些威脅步殺的手段是誰教他的……
是誰……教他的?我的心裡忽然沒來由的一陣恐慌,神經瞬間緊繃,連每個毛細孔都皺縮起來。我很清楚,當年殺手訓練所造就的,如本能般的危機意識竟在此時啟動了。
沒有人能瞭解,我對這種意識厭惡和恐懼的程度。它的出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