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勝男對著鍾子巖搖搖頭:“我沒事。”
看看鐘子巖死扣在路晉肩上的那隻手,再看看路晉那越發陰森的表情,顧勝男這才驚覺自己有必要介紹一下路晉的身份,免得路晉真被人當流氓看待了——這麼想著,顧勝男不由得清了清嗓子:“鍾醫生,這位是我男……”
她還沒說完呢,路晉不耐地抓住鍾子巖按在他肩上的手,猛地一個返身,就將鍾子巖的整個左臂反扭到了身後。
看這架勢,估計是要打起來了,路晉這麼眼疾手快,表情又帶著點陰狠,顧勝男深怕鍾子巖下一秒就要被撂倒在地,於是趕緊上前制止——整個人抱住路晉的胳膊:“你別動手啊!”
路晉被她抱得動彈不得,正要開口叫她放手,突然——
就被這主治醫生給偷襲了。
鍾子巖一記悶拳襲來,路晉都還沒反應過來對方這拳頭打在了自己什麼部位,就已經兩眼一黑了。
顧勝男是眼睜睜看著路晉倒下的,甚至明明白白地看見他倒下前那兩眼一白的場景。
185的高個子就這樣倒向顧勝男,顧勝男下意識地雙手去接,便連同昏倒的路晉一道跌靠到了牆上。顧勝男嚇得趕緊去拍路晉的臉:“喂?喂?”
路晉安靜的就像睡著了。
站在她面前的鐘醫生,全不似她這般的緊張,只是淡淡地瞅了眼路晉,而後就要把路晉從她懷中拉開,以行動表明自己的觀點:讓這流氓自生自滅去吧,他要把她帶走。
“走吧。”鍾子巖很淡然地對顧勝男說。
顧勝男驚疑地看看鐘子巖,又低頭看看雙眼緊閉的路晉:“你你你……你把他怎麼了?”她驚訝地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她沒看清他是怎麼把人弄昏的,鍾子巖只好稍稍解釋一下:“我擊中了他的動脈竇。”
見她似乎有些緊張,鍾子巖又安慰道:“沒事的,頂多昏迷個十來分鐘就醒了。這種人平時就是太欠教訓了才敢這麼囂張,別管他了,走吧。”
顧勝男怎麼走的了?對方口中欠教訓的囂張男正是她的——“他是我男朋友。”顧勝男終於有機會向鍾醫生解釋了。
鍾子巖徹底愣了。
愣了足有5秒吧,這才大感糟糕地發出一聲:“哇哦!”
***
路晉剛醒過來的時候,一時之間還渾身無力地無法睜開眼睛。
但耳朵已經能聽見聲音了。
猜他聽到了什麼?
他!竟!然!聽到了自己女朋友不知被誰的話逗得笑出了聲。
就算他還閉著眼,但腦子已經能自發地將這銀鈴般的笑聲與那女人笑得花一般燦爛的臉畫上了等號。
緊接著,他又聽見那主治醫生的聲音:“其實還不止這些,還比如後腦髮根正中的啞門穴,後頸下距肩部一指處的百勞穴,左頸下部肩井穴上四指的大動脈,耳根內側臉頰上的上關穴和下關穴,這些穴位遭受重擊,同樣能讓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路晉“嚯”地睜開眼睛。
當路晉的腦袋還在一陣陣的發昏時,就已經先行看見了一張臉正懸在他的視線上方——
那該死的主治醫生的臉。
對視了大概半秒之後,鍾子巖抬起目光,看向顧勝男,說:“他醒了。”
顧勝男一愣,醒過神來之後立即起身湊向路晉,下一秒路晉就看見懸在他實現正上方的臉,從主治醫生變成了顧勝男。
路晉一下子就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他“噌”地坐起,這才發現自己原本正平躺在兩張椅子拼成的平臺上,而他們三人,還在餐廳的走廊裡——該死的主治醫生原本正站在椅子的這一頭,靠近路晉腦袋的方向,此刻已雙手插兜地默默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