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去叫家丁把許大少爺送進醫院。」
吳媽暗戳戳的看了一眼白婉婷,她腿都在打顫了,更是害怕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猛點頭,戰戰兢兢的朝著許默走過去。
許默渾身都是濕噠噠的,被吳媽從衛生間裡攙扶出來的時候衣服還在嘩嘩的往地上滴著水。
許默強撐著身體跟著吳媽一起往外走。
從言恆澈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許默腳步定了定。「你家算了,我一個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麼。」
許默走了。
屋子裡一瞬間陷入了安靜。
白婉婷站在言恆澈的身後看著言恆澈繃的筆直的身體,心裡不斷的打著突突。
她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言恆澈看都沒看她,而是朝著躺在床上陷入昏睡的林蘇走了過去。
他伸手摸了摸林蘇的額頭,上面帶著一層薄薄的汗水。
「林蘇?林蘇?」
他叫了兩聲,然而躺在床上的林蘇一點反應都沒有。
白婉婷想要喊言恆澈,可是突如其來的變化打的她措手不及,饒是她巧舌如簧,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找個什麼樣的藉口將這件事情給遮掩過去。
終於,坐在林蘇床邊的言恆澈目光沉沉的開口了。
「你給她吃了什麼?」
白婉婷幾乎是下意識的否認。
「阿澈,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言恆澈周身的氣息,頓時又冷了幾分。
「我問你,你給她下了什麼藥!」
白婉婷頓時哽咽起來:「我我阿澈,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言恆澈轉過頭看向白婉婷,他的眼睛眯成一條狹長的縫隙,裡面氤氳著失望和怒火。
「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底給林蘇吃了什麼。」
白婉婷被言恆澈涼颼颼的視線嚇住了。
她心知此事逃不過言恆澈的眼睛了,低下頭吞吞吐吐的說道:「也也只是一些安眠藥,對她的身體傷害不大,睡一覺就會起來了。」
言恆澈驟然鬆了一口氣。
他看著站在他面前的白婉婷。
事已至此,她卻還是能在他的面前擺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樣來。事情都是她做的,她又有什麼可委屈的?
「跟我去書房說。」
言恆澈又給林蘇掖了掖被角,這才起身向外走去。
他剛才給林蘇掖被角那副眉目溫柔的模樣,一下子就刺痛了白婉婷的眼球。
白婉婷恨恨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蘇。
她就不應該給林蘇下什麼安眠藥,她應該直接給林蘇下點毒藥,讓林蘇直接死掉算了,一了百了!
言恆澈走到門口,沒聽到白婉婷的動靜,回頭一看,恰巧看到白婉婷眼神憤恨的盯著林蘇的這一幕。
他心頭一驚,頓時意識到白婉婷對林蘇的恨意已經到了變態的地步。
他不能讓白婉婷和林蘇再繼續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
白婉婷必須從這裡離開。
「還不過來?」
言恆澈出聲。
白婉婷收回自己憤恨的視線,看向言恆澈的時候再次恢復了從前那委委屈屈的模樣,低著頭就像是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朝著言恆澈走去。
一進書房,言恆澈就坐在了椅子上,他袖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目光審視的看著白婉婷,沒出聲,可光是氣勢就已經充滿了壓迫力。
在他充滿壓迫感的目光下,本來就有些手足無措的白婉婷心理防線徹底被擊潰了。
言恆澈什麼都不需要問,白婉婷已經自己主動開口了。
她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言恆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