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少,足足有數十個人,打頭的好像姓陳,說是要來拜謁公公的。”
趙公公聽了,不禁道:“是聚寶商行的陳豐?”
僕役道:“好像是,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人,都是那個陳豐帶來的,說今個兒非要見公公不可。
趙公公一口氣終於鬆了下來,終於來了,看來是自己多慮了,那個姓陳的多半是昨天夜裡六神無主,今個兒清早才想通了這裡頭的利害,所以乖乖地來見自己了。
這便好,來了就好,他既然來了,且看雜家如何羞辱他一番,讓他曉得本公公的厲害。
趙公公立即換上了笑容,咯咯一笑,道:“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僕役道:“這個小人也不知道,不過那個陳豐似乎很急看見公公,還給門房打點了些銀子。”
一般人拜謁趙公公都會給門房一點兒打點,這是趙公公府上的規矩,不是有句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他趙公公在大同的地位也不比宰相差了,那陳豐出手打點,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姓陳的多半是想向他趙公公低頭,要乖乖地就範了。
“嘿……現在才知道大同的規矩,早幹嘛去了?“趙公公陰惻惻地笑了笑,此時他的心情大好起來,心裡想著該給那個姓陳的什麼教訓,又該如何羞辱於他。
這姓陳的帶來的人多半也是商恥裡的一些頭目,陳豐想必是一個人不敢來見雜家,所以才拉來了這麼多人,也好,今個兒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雜家也該立立威了。
他坐定之後,威嚴地道:“那就讓他們進來吧,吩咐幾個人到外頭候著,待會兒本公公還有吩咐。”
那個小廝立即去門房那邊,見到柳乘風帶著幾十個人仍在外頭等著,這些人中有一臉世故的商賈模樣,也有臉上帶著書卷氣的書生,還有幾個孔武有力,倒像是武士。不過這是鎮守太監的府邸,趙公公已經吩咐過,所有人都要叫進去,也不怕他們敢鬧出什麼事,這小廝趾高氣昂地瞧了他們一眼,才道:“咱們公公說了,請諸位進去,進了這府裡可要有些規矩,不要惹公公他老人家不高興,說話小心一些。”
柳乘風懶得搭理他,帶著人直接隨這人到了後院花廳,趙公公的府邸很有北方的雄闊氣勢,門禁幽深,曲廊蜿蜒,柳乘風一路看過去,心裡倒是鬱悶,這個趙公公瞧來竟還有幾分品味,這宅子裝束得倒是挺好。…;
他帶來的除了不少商隊主事,還有李東棟以及十幾個護衛,都是最信得過的人,此外還有一個人,低著頭,似乎有些不太合群,亦步亦趨地跟在隊尾。
柳乘風一馬當先,腳步極快,後頭的人也只好加快腳步追上去,到了花廳,柳乘風跨檻進去,只見趙公公正笑吟吟地抱著茶坐在椅上瞧著他,見是柳乘風來了,那眼眸中掠過一絲嘲弄的意味。
終於來了,陳豐啊陳豐,雜家等得好等啊!
趙公公放下茶盞,翹起了二郎腿,故意不說話,就等著柳乘風開口。
柳乘風朝趙公公笑了笑,道:“趙公公,咱們又見面了。”
他居然既沒有行禮,也沒有說什麼低聲下氣的話,而是像平常一樣的打著招呼。
趙公公愣了一下,心裡頓時生出了滔天的怒火,這個傢伙到了現在居然還端架子,簡直是不知死活,這是求人的態度嗎?
趙公公冷哼一聲,當作沒有聽到柳乘風的話。
柳乘風繼續道:“趙公公,今個兒陳某前來是要和趙公公交涉一下你這府裡的人私拿商隊夥計的事,聚寶商隊是朝廷擬準的正經商隊,不只是如此,宮裡對它也寄予厚望,趙公公是宮裡出來的,這事兒想必也知道,今日陳某倒是想問問,趙公公憑什麼私自拿人?”
好哪,他這是興師問罪來了。
趙公公這一次真的動怒了,冷笑道:“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