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了小房間,酒過三巡後,微醺著進了牢房。
“就在這裡。”獄卒殷勤的帶路,側身看著二人,手指楊玄所在的牢房,卻發現隊正和黑衣男子面色錯愕。他緩緩回頭一看……
牢房裡橫七豎八的倒著幾個大漢,楊玄就坐在一個大漢的身上,手中拿著一塊餅在啃。
很香!
隊正大怒,“開門。”
這時一個獄卒急匆匆的跑進來,“鏡臺的人來了。”
辛全站在門外,嘆道:“老夫從不管事,今日卻被小子拖了出來,奈何。”
隊正帶著獄卒出來,辛全負手站在堂外,冷冷的道:“老夫知曉獄中的手段,今日老夫在此一言。若是那少年被這些手段弄過,老夫便會認為是你等所為。”
一個獄卒覺得這話大喇喇的,就喝問道:“你是何人?”
辛全回身看著這些人,不禁懷念起了在北疆的歲月,幽幽道:“老夫辛全。”
隊正渾身顫慄,“是。”
等辛全走後,獄卒不解的道:“此人很厲害?”
隊正依舊後怕不已,“此人原先是密諜,在北疆殺人無數,傳聞他曾被圍於尋不到食物的荒山,就靠著兩條人腿走了出來。”
“嘔!”
獄卒們總算是知曉隊正的忌憚所在了,這等兇人不是他們這個階層能抗衡的。真要激怒了辛全,回過頭會不會被弄成乾糧?
隊正乾嘔了一下,輕聲道:“告訴那人,此事我們無法干涉,除非……他們能弄死辛全。”
獄卒眼神閃爍,隊正知曉黑衣男子多半給了好處和許諾,讓他悄然動手。這等事他沒法管,辛全到時候要報復也只能冤有頭,債有主。
隊正看著青天,微微一嘆,為那個少年默哀一瞬。
……
作為鏡臺主事,自然沒人敢弄死辛全。他一路慢悠悠的回家,半路就遇到了趙三福。
趙三福就站在路中間,拱手,“多謝了。”
辛全居高臨下看著他,說道:“那個少年便是你監視的,你說他與王氏親密,為何王氏不出面?若是王氏出面,何氏也不敢下毒手。”
趙三福苦笑,辛全嘆道:“老夫今夜破例出手,明日還得彌補一番,否則王監門那裡不好交代。你……”,他看到趙三福一身黑衣,無奈一笑,“老夫知曉勸不住,否則你當初也不會憑著一腔熱血就跟著老夫從北疆來了鏡臺。不過……一家五姓恍如神靈,你我皆是螻蟻,螻蟻莫要去觸碰神靈……”
馬蹄聲噠噠,辛全哼著變調的小曲走了。
趙三福站在原地想了許多。
一家五姓勢力之龐大,帝王也忌憚不已,窮盡各種手段來籠絡,來制衡,只求形成平衡。一家五姓實則便是另一個皇帝。
這樣的一家五姓確實是當得起神靈的稱呼,而趙三福和楊玄不過是螻蟻罷了。
趙三福仰頭,罵道:“螻蟻也能絆他一跤!”
晚些,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一個潑皮的家中。
潑皮是單身一人,被弄醒後想尖叫呼救,一把橫刀就擱在他的脖頸上,一個陰測測的聲音說道:“訊息和性命你只能要一個。”
潑皮喘息著,跪在床上說道:“只管說。”
陰測測的聲音說道:“你的訊息最為靈通,我問你,金吾衛管牢獄的副將韓春,可有什麼把柄?能讓他丟官去職,乃至於流放被處死……越多,你的性命就越有保障……我看到你的眼珠子在轉,若是我的橫刀轉一下會如何?”
潑皮心中一驚,剛想辯駁,脖頸上的橫刀一壓。他趕緊抬頭想解釋。
月色從半掖的門外投射進來,站在床前的黑影背對月光,一雙眸中全是殺機。
“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