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少年明悟,隨即說道:“可他們不是帝王呀!”
他起身,緩緩收拾著東西,最後把朱雀裝進小皮囊裡,有些不捨的道:“朱雀。”
“我在。”
朱雀是個永不厭倦的夥伴,隨便他問什麼都能回答。
楊玄問道:“朱雀,心中不忿,看不下去了怎麼辦?”
朱雀說道:“要麼忍,要麼狠。”
……
楊玄出了家門,此刻鄰居們大多在外,或是在家中做事,陳曲裡靜悄悄的。
他剛到這裡時,每次進出陳曲,總是會引來狗吠,但現在他就算是大步踩踏,發出很大的聲音,那些狗卻一聲不吭。
後來他才慢慢領悟,原來陌生便是一種罪。而欺生是一種本能,不分人獸。
他揹著一個包袱,從偏僻處緩緩出了永寧坊。
他一路尋摸到了何氏的大宅子外面。
宅子裡,何歡正在給何錦城說著今日的行動。
“晏城今日叩闕,膽大妄為,多半史冊上要記一筆。”何歡覺得史官們為了這等人著筆有些不值,“早該動手的,可上次失手後楊氏那邊便不置可否。今日晏城叩闕,當眾羞辱一家五姓,我臨機決斷,想來他們不會生氣。”
何錦城早就得知了此事,他端著茶杯緩緩啜飲,神色平靜的道:“楊氏那邊下午就來了人,說殺得好。國丈先前進宮,出宮時神色平靜,隨即宮中賞賜了國丈。”
潁川楊氏的家主楊松成的女兒如今便是皇后,所以外人多稱呼他為國丈。
何歡笑了笑,輕蔑的道:“晏城以為自己是忠臣,卻不知他在帝王的眼中不過是一條狗罷了。對了,阿耶,可曾賞賜了左相陳慎?”
何錦城放下茶杯,但雙手捂著杯子邊緣,眼中多了忌憚之意,沉吟許久,“並未。”
他見何歡笑了起來,就搖頭告誡道:“陳慎老謀深算,這麼多年以來針對他的謀劃多不勝數,可他卻依舊一步一步走進了廟堂,如今站在帝王之下的第一人。這樣的人,萬萬不可輕視。”
何歡點頭,“是。”
父子二人一起用了晚飯,何歡隨即告退。
出了何錦城這裡,智囊陳句含笑過來。
“今日你做的不錯。”何歡讚賞的道:“不過是幾息之間,你便能讓一個人成為死士。”
陳句微笑,“只是仗著郎君和小郎君的威勢罷了。”
二人相對一笑,陳句告退,準備回去。
何氏的大門外掛著燈籠,此刻夜色降臨,大門和側門緊閉,門子躲在邊上的小房間裡,愜意的偷偷喝酒。
“開門。”
陳句冷著臉,作為何歡的心腹,他在何氏也有相當的話語權,想弄掉一個門子不在話下。
門子一邊擦嘴一邊跑出來,賠笑著開啟側門,又彎腰恭送。
等陳句走遠後,門子衝著他的背景呸了一口,罵道:“孃的!喝口酒怎麼了?就許你愛去青樓喝女人的洗腳水,耶耶就不能喝口酒?”
陳句有才,有才的男人大多喜歡彰顯,再沒有比青樓更好的平臺了。
陳句轉過這條巷子,前方就是坊中的十字路口,很是寬敞。
陳句眯眼看著前方,想著今日的變局。
想到最後,他覺得自己今日的建言和處置絲毫不差,想來何錦城那裡也會暗自叫好。
“捨我其誰?”
陳句的眼中多了些灼熱的情緒。
他在何氏做幕僚,可骨子裡依舊想為官。但要想為官,就必須得向何氏父子展示自己的價值。今日便是個極好的機會,他並未放過,完美的讓何氏父子看到了自己的潛力。
“功名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