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演被掠走了?”
得知訊息後,廖勁的第一反應是捂額。
“鄧演乃是楊松成的人,致仕歸家後,不時抨擊我北疆。他被掠走了,楊松成定然會借勢發難。”
黃春輝沉聲道:“鄧演家族也時常插手地方政務,倚老賣老,被掠走了倒是好事。不過長安的詰難需要搪塞,對了……劉擎最近的運氣好像不大好。”
廖勁點頭,“是非常不好。”
黃春輝沉默良久,“先拖著。”
來稟告的官員說道:“相公,鄧演的妻兒在鬧騰,說是要去信長安。”
黃春輝看著廖勁,淡淡的道:“辦法!”
廖勁起身,“鄧演家有人通遼,封鎖鄧家,查!”
這個罪名蓋上去,不管有無此事,鄧家最近都消停了。
黃春輝歷來都不喜歡用這等手段,可此刻卻毫不猶豫的點頭,“去吧!”
等官員走後,廖勁冷笑道:“老夫最大的遺憾便是那些遼軍沒把鄧家人全數殺了。”
“禍不及家人。”黃春輝看著廖勁,“殺伐果斷你有了,可太氾濫了些。”
廖勁默然。
“咱們做事要以大局為重,要緊的時候,該殺就殺。”黃春輝語重心長的道:“鄧家人是跋扈,可並未為禍地方。
要緊的是,殺了鄧家人,於此事何補?做事,要看大局,莫要任由自己旳性子來……性子是個寶,使喚錯了地方,那就是……毒草!”
“是。”
回到自己的值房,廖勁喝了一杯茶,看了兩份文書。
“副使。”
一個官員出現在門外。
主事鄭浩。
廖勁放下文書,“鄧演家可知曉?”
“知曉。”鄭浩微微欠身。
“做個準備,等老夫的吩咐發動……尋個死囚,給他優待,告訴他,他是北遼奸細。”
鄭浩神色平靜,“是。”
“他聯絡的是……”廖勁眸色微冷,“鄧演!”
……
要想悄無聲息的越過唐遼邊境,一路潛行到金山附近,就必須避開北遼軍斥候的巡遊路線。
丁青很賣力,從跨入遼軍一側後,他就如同望風的田鼠,不停的看著四周。
“上次走的就是這邊。”丁青指指前方,“那裡有一條小河,方便取水。”
老賊問道:“你何時來過?”
丁青有些茫然,“前年,前年老夫送貨去金山城,這是守將的一批私貨,得避開北遼斥候,於是他們的人便帶著老夫走了這邊。”
丁茹在後面一些,父女二人被分開,也算是半個人質。
此行帶了兩千騎,楊玄帶著麾下一千騎在前方,劉擎帶著一千騎在後面一些。
第三日,他們就遭遇了遼軍斥候。
斥候發現了斥候。
“止步!”
楊玄舉起手,老賊過去,毫不猶豫的一拳把丁青打彎了腰,接著粗魯的用布團堵住了他們父女的嘴。
“別動。”
前方沒有動靜。
“距離咱們五里不到。”發現敵軍斥候的斥候低聲道。
所有人都緊張的看著前方。
這裡已經深入了北遼境內,一旦被發現,北遼騎兵將會把他們追殺到天涯海角。
很冤啊!
楊玄突然覺得這事兒真的很冤枉。
那些人打擊老頭的目的是為了在北疆有自己人說話的聲音,但為啥就不能換個方式呢?
非得要弄的血淋淋的,把北疆大佬們都惹毛了才肯罷休。
這下好了,若是此行失敗,長安和北疆將會打一場漫長的口水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