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五娘愣住了。
楊玄去了別處,臨行前交代她明日午時之前收拾好家當,要不就晚些楊玄令人護送去臨安。
鄭五娘自然想跟著去,隨即折賣自己的餺飥家當,和幾個幫工算清了工錢,新老闆接手了一切。
臨行前她去了斜對面,感謝老闆娘。
“真要去?”
“嗯!”
鄭五娘看著很幸福。
老闆娘一臉豔羨,“你這可是出頭了。”
鄭五娘笑道:“你做你的生意,難道不比我強?”
老闆娘嘆道:“女人掙錢來何用?難道還能做個豪商?沒辦法罷了,掙錢養著自己。”她突然曖昧一笑,“老孃在太平不少時日,看慣了各等男人,哪個不是色眯眯的看著老孃?你這姿色比我還出眾,當初那些男人可沒少打你的主意。
使君見到你的美色,可是毫不動容?”
鄭五娘點頭,想到自己主動撞到了使君的懷裡,不禁覺得胸前酥麻,又覺得難為情。
“使君英俊,文武雙全,還不好色,這等男兒才是咱們女人的恩物。
哎!只可惜老孃不能近身,否則定然要使出渾身解數把使君勾搭上手,哪怕是一夕之歡也好啊!”
“呸!”鄭五娘臉紅紅的,“可不能這般說,使君是正人君子。”
“也是!不過,勾搭正人君子才有意思啊!”老闆娘面色緋紅,“可惜了,可惜了!不過你還有機會!”
“去你的!”鄭五娘正色道:“當年我一剪刀捅死了那個畜生,被抓的時候,滿腦子都是空蕩蕩的,就記得一件事。”
“何事?”
“男人,不值得!”
“這話,沒錯啊!”
“可如今我覺著自己錯了,男人值得!只不過,在我的眼中只有使君罷了!我生無可戀,使君把我當人看,那我就去他的身邊做個人。”
……
“楊狗在忙什麼?”
炎炎夏日,對於草原人來說是一年中的好時節。
遠處有人放牧,牛羊成群。
不遠處有少女在擠牛乳,手法很是嫻熟。
一張很大的毛毯就鋪在王庭的外面,懷恩就坐在上面,身前擺著美食和酒水。
佔碧坐在另一側,聞言說道:“據說最近楊狗有些焦頭爛額,王氏斷了太平的鐵礦石,陳州要缺鐵了。”
“哈哈哈哈!”懷恩不禁大笑。
“這訊息可靠?”
“太平商人傳來的訊息,說王氏的人被扔了出來,若非楊狗忌憚王氏勢大,估摸著要殺人。”
“好!”
懷恩眉間的陰鬱之色盡數消散。
大將汪延在側,“可汗,潭州赫連榮一直在催促咱們出擊陳州……”
“你覺著,本汗是該出擊呢?還是該自守?”懷恩淡淡問道。
汪延說道:“潭州畢竟掌握著我等的命脈,若是無潭州的兵器,以及災荒時的糧草,咱們的日子,可不好過。”
“你覺著能勝?”懷恩看著他,“玉景謀反被本汗擊破,本汗本想收了他的錢財,誰曾想楊狗卻早已在側。
你可知,他若是順勢突襲,那一夜將會是如何的兇險?
你可知,第二日夜裡本汗就做了噩夢,夢到楊狗手持利刃站在床前……本汗醒來,渾身冷汗。”
懷恩那一夜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醒來後,只覺得心悸的厲害,彷彿周圍全是楊狗,再也無法入睡。
可汗竟然把這等近乎於怯敵的事兒都說了出來,可見對楊狗的忌憚。
“可汗!”
一騎疾馳而來,“章茁來了。”
山胡一怔,“此人來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