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列裂開一條通道。
一騎緩緩而來。
身後是一面大旗。
“是楊字旗!”
城頭在驚呼。
聲音中多了絕望。
噠噠!
楊玄策馬到了前方,抬頭,眯眼看著城頭。
“是個好天氣。”
“老夫本該在新山門中享受小橋流水,卻跟著你來了這裡殺戮,這是何苦來哉。”
被迫營業的寧雅韻甩甩麈尾。
楊玄淡淡的道:“不主動進攻,用不了多久,北疆將無一片淨土。北疆很大,卻擺不下一張案几。”
“征戰是一切的起源?”寧雅韻覺得這個看法很有趣,也很殘忍。
楊玄點頭,“掌教可去看看史冊,看看有記載以來的數千年中,沒有徵戰的時日有多久。”
寧雅韻也算是博覽群書,當即想了想,“咦!”
楊玄微笑,“沒幾日吧?”
“是沒幾年!”寧雅韻訝然,“旁人讀史是看興衰,看人物。你卻另闢蹊徑,看大勢。”
“所以我能成為北疆之主,而其他人只能在苦海中掙扎。”
楊玄大言不慚的道。
“小玄子,你越發的愛吹噓了。”朱雀久違開口。
“呵呵!”楊玄呵呵一笑。
“不過,你確實是我見過學的最快的一個,你的悟性,當得起這個吹噓!”
楊玄想問還有誰學過,但此刻無法開口。
他看著城頭,“僅僅是我的遊騎出現,就令城中守軍不敢出城接應斥候,守將要麼是謹慎,要麼是膽小。”
“你以為呢?”寧雅韻覺得是膽小。
“謹慎。”
楊玄笑了笑,“謹慎之人,就該用強大去捶擊!”
他舉起手,“喊話!”
身後,巨大的陣列發出了咆哮。
“降不降?”
“降不降?”
“降不降?”
咆哮捲動風雲,令城頭北遼將士面色慘白。
“詳穩,士氣不好。”丁原自己面色也好不到哪去。
馮韶沉聲道:“楊狗若是領軍五千,那麼,此戰老夫以為只是清剿,他不會攻打南歸。他領軍一萬餘,這便是不死不休。令!”
周圍的將領束手而立。
馮韶說道:“不死,不休!”
“領命!”
噠噠噠!
馬蹄聲再度響起。
“楊狗嗜殺成性,會把所有人殺了,堆成屍山。他會把活著的人豎杆子,就是把木杆子從腚溝子裡穿進去,一直從口中出來……”
“各家各戶拿起兵器,與南歸共存亡!”
“楊狗來了,戒備!”
“楊狗來了!”
城中到處都是喊聲。
城頭,幾個大嗓門的軍士衝著楊玄咆哮。
“降你娘!”
“甘妮娘!”
楊玄微笑著。
寧雅韻卻察覺到了些氣息波動。
尖刺般的。
哪怕他的修為,依舊感到了些悸動。
“傳我的令!”
楊玄淡淡的道:“城破之後,守軍,一個不留!”
這是要屠殺!
一騎回身高喊。
“副使有令,破城後,守軍,一個不留!”
巨大的陣列喊道:“城破之後,守軍一個不留!”
那幾個喊話的北遼軍士,面如白紙。
所有的北遼將士,神色慘然。
他們看向了丁原,正是這位副將令人喊話羞辱楊玄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