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小蝦米。
鄧和一臉矜持,在他看來,寧雅韻現在能選擇的餘地越發少了。
長安,皇帝對楊玄的態度再無改變的可能……除非是衛王繼位,否則楊玄逃不過清算。
楊玄被清算,玄學也跑不掉。
這便是榮辱與共之意。
現在建雲觀伸出援手,給了寧雅韻一個臺階,他若是不傻,自然就該順著走下來。
此行,也算是圓滿了。
寧雅韻看著他。
“北疆,甚好!”
他知曉楊玄想把自己和玄學綁在身上,可人誰不是如此呢?
用道德的標杆去衡量,這個世間再無好人。
楊玄對他頗為坦誠,而且,赫連燕那幫子手下竟然沒盯著玄學。
憑著修為,玄學真要悄然跑路,北疆防不勝防。
楊家的後院,就三個成年男人能進去。
一個楊玄,一個王老二,第三個,就是他寧雅韻。
這是推心置腹,更是通家之好。
那個狡猾的小子!
哪怕不時被他小小算計一把,但卻無傷大雅。
寧雅韻微微一笑。
鄧和深吸一口氣,“寧掌教不再想想?”
“這是長安託了建雲觀來勸說老夫吧?目的,不外乎便是讓玄學離開北疆。”
“寧掌教知曉就好。楊玄如今走的是一條死路。玄學傳承多年,難道要陪著他殉葬?”
寧雅韻輕輕搖頭,鄧和最後一絲耐心消散,“寧掌教這是要一意孤行嗎?老夫敢問,為何?”
寧雅韻說道:“人活在世間,除去謀取利益之外,還得要有情義。
沒了情義,那是什麼?行屍走肉。
告訴長安,要麼,天下太平。
要麼,老夫就在北疆看著他折騰。
等他把這個天下折騰散了,老夫再看看這所謂的盛世之下,還留下了什麼。
再看看後世人會如何評價他這位帝王。”
鄧和訝然一笑,“也罷!如此,老夫請見楊副使。”
“此事,老夫不管。”
寧雅韻握拳。
鄧和麵色一冷,“寧雅韻,老夫乃是使者!”
兩軍交戰尚且不殺使者,你特孃的打上癮了是吧?
寧雅韻揮拳。
鄧和鼓起內息,奮力相迎。
呯!
鄧和站在原地,寧雅韻身形緩緩後退。
直至鄧和開口,吐出一口血。
“你想試探老夫的修為?”鄧和喘息了一下,然後漸漸平靜了下來。
寧雅韻搖頭,“老夫只是看你不順眼!”
建雲觀的客卿,地位頗高。
修為,自然也很高。
二人今日一場爭鬥,以寧雅韻優勢告終。
鄧和冷笑,“觀主修為高深不可測,寧雅韻,若是見到他,你只能遁逃。”
“到時候,再說。”
寧雅韻把阿梁抱在身前,低頭看去。
阿梁緩緩睜開眼睛,打個哈欠。
一雙烏溜溜的黑眼珠,轉動了一下。
“教!”
“阿梁醒了?”
寧雅韻用內息悄然探入阿梁的體內,並未發現問題。
“回家。”
“好,咱爺倆,回家!”
寧雅韻抱著他,微微低頭,不時問話。
阿梁的回答卻雞同鴨講。
卻格外協調。
身後,鄧和陰著臉,“此人的內息不強,可境界卻碾壓了老夫。
境界,傳聞寧雅韻在玄學畫地為牢多年,便是因為被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