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耶穌自己也覺得傻的信徒——為什麼到這個時候還要相信自己呢?
莫爾卡站在營帳前,呆愣地望著天空。
無數的血族從奧林帕斯山起飛,遮天蔽日,好像漫天的候鳥一樣飛向西北方向。聲勢之浩大,讓人膛目結舌。
“他又要開戰了。”莫爾卡囔囔自語。
“為什麼說又要呢?”一旁站著的,是曾經受到亞當恩惠的老鼠,那個相貌醜陋的雅典竊賊。
“之前的雅典永夜,還有這次。”
“可是雅典永夜他是被襲擊者,不是嗎?”
莫爾卡苦笑:“我覺得你好像是站在他那邊的。”
“我沒有站在誰那邊。”老鼠搖搖頭:“不太懂你們的那些大仇恨,大道理。我只是個竊賊,只知道,雅典永夜他是被襲擊者,雖然他贏了,而我們是最終的輸家。可是對錯並不能用輸贏來區分。”
莫爾卡轉過來看了他一眼:“你還不知道吧,他現在要對整個希臘出手,破壞希臘的傳統,信仰,抹殺文化。他不是一個我們所能瞭解的存在,與血族君王,巨神都不相同。也許真如他所說,他是更接近神的存在。”
老鼠低下頭,瞄了一眼遠處破落不堪隔離區內衣衫襤褸的人們:“你確定,傳統、信仰、文化,這些真的比他們的性命更重要嗎?”
莫爾卡也朝隔離區瞟了一眼:“我也曾經疑惑過,雖然很短暫。”
“那是什麼讓你不再疑惑了呢?”
莫爾卡猶豫了一下,搖頭回答:“我也不知道。”
“為什麼我們能接受巨神族的統治,卻無法接受亞當的統治呢?在我看來,亞當要比巨神族好得多。那些遵循我們信仰的巨神,簡直就是整個西方的毒瘤,而亞當不過是要我們的信仰。”
“他們的統治方式,有本質上的不同。”
“有什麼不同呢?”老鼠轉過頭來,睜著深陷的眼睛,盯著莫爾卡。
此時,天空中,血族們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遠方了。
“別說這個了,說說,你是怎麼想到要回來的?”莫爾卡轉過身露出一絲牽強的微笑,拉著老鼠走進自己的營帳裡,將老鼠按到椅子上。
“我一直都沒走遠,竊賊到哪裡都不受歡迎,特別是外來的竊賊。聽說雅典這邊有救災補助,我就回來了。不過似乎瘟疫還是那麼嚴重,而救災補助只有隔離區裡面有。”
“是啊,還是那麼嚴重,也許……很快會好起來。”說這話的時候,莫爾卡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並不善於說謊。
此時,凱瑞從外面揭開了莫爾卡營帳的門掛。
“有朋友在?”他看到老鼠,表情有些驚訝。老鼠的衣衫襤褸並不是關鍵,反正現在雅典就沒有幾個體面的人。但現在這個地方簡直就是生人勿近,能有朋友拜訪是個非常難得的事情。
“是的,老朋友了。我當傭兵的時候認識的。”莫爾卡隨口回答。
凱瑞走了進來,眼睛卻一直飄著老鼠。
“亞當走了,不過奧林匹斯山還有不少血族在。我想我們需要就目前的情況交換下意見。”
莫爾卡明白凱瑞的意思,他抬起頭,大聲喊:“來人啊。”
門外,一個士兵走了進來,行了個禮。
“幫我把我的朋友安頓好。”莫爾卡指著老鼠說。
“是!侯爵。”士兵錘了下自己的胸甲,對老鼠打了個請的手勢。
“你也累了,先去休息下吧。我明天會去找你。”說著,莫爾卡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對士兵說:“給他安排一頓豐盛的晚餐……我是說,一頓能吃得飽的晚餐。”
豐盛這個詞,在目前物資貧乏的雅典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意義。
“嗯。”老鼠點了點頭,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