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生房地產公司的人也來攙和搗亂,並聲稱他們公司早在三年前已經買斷路對面以北以南五十畝田地。
四鄰八舍的非議也是熱鬧洪洪。
兩個撿破爛的真會異想天開,簡直要笑斷腸子,不知天高地厚。
生來就是窮苦人的命相,非要折騰當老闆,也不瞅瞅自己是什麼貨色的人。
純粹就是要飯的拾柴火---窮燒。
一時間,迫於來自各方面的層層壓力,田忠義急火攻心,關鍵時刻卻病倒了。擔子就壓在楊仁德一個人身上,他忙裡忙外,實在有些招架不住,不得不給秋萍打電話讓她回來幫忙。
秋萍回來的當天晚上,一邊守護著田忠義,一邊在心裡擬訂著計劃報告書和反映材料。
這天給田忠義吃完藥,秋萍瞞著父親獨自跑到了市委機關大院。
憑著她的膽識和勇氣,秋萍終於見到了市委書記李長明。李長明是個笑容可掬的中年漢子,他沒有一點領導的架子,很是熱情的接待了秋萍這個不速之客。
在沒有進市委大院之前,她想出了兩套備戰方案,前者是假如見不到市委書記他決定去找公安局長,反正是一定要討個合理的說法;後者是用自己的智慧來贏取他們的認可,現在看來,李長明是如此的平易近人,她也就決定好好的給他講講有關於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她沒有急於說明來意,而是把昨晚上連夜趕製出來的計劃報告書遞到了李長明書記的手中。
李長明此刻也意識到這絕對不是一簡單的女孩子,她那種少有的大學生的氣質把他給震住了。他戴上眼睛慎重的閱覽起來。
閱後,李長明親切的問:這是你寫的嗎?
秋萍點點頭。在她的臉上還能尋找到疲憊的影子。
觀點明確,計劃分析詳細,事理也很能說服人。李長明讚揚著,話鋒一轉:你父親是做什麼的?
撿破爛的。
什麼?你說什麼,我好象沒有聽明白,能不能再說一遍?
撿‐‐破‐‐爛。秋萍一字一頓的大聲說起來。
李長明緊盯著秋萍,不由的打了個寒戰,轉念一想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能成事,的確是件好事,也為江寧市提供更好更優越的投資環境,也沒有聽到其它幾個市長提起這事,他開始重視起這件事,並且決定要親自出馬去見見這個在他看來帶著傳奇色彩的人物,於是親自駕車載著秋萍離開了市委。
自從他們開始搞這個廠子,就完全把家搬到了這裡,所謂的家就是簡單搭著的棚子為臨時住所。田忠義今天看上去稍微好一些,他正在對著水龍頭沖洗自己的頭髮。從背面看上去,他的背已經向前略微傾斜,還不住的咳嗽,聽秋萍喊著市委書記來了,慌亂的拿毛巾胡亂在頭上蹭幾下就迎了上去。
李長明替他擦去了耳朵根子的肥皂泡沫。
李書記,你怎麼來了?他感動的口吃,幾乎說不出囫圇話了。
李長明攥著田忠義的手,好久沒有分開。
你就是秋萍的父親?聽你的女兒說你要辦垃圾處理轉化廠,我特地來瞭解一下情況,若是廠子真能辦成,我代表全市一千萬人民向你表示感謝。我來主要是想聽聽你的意見或者有什麼要求,只要我能幫上忙的,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現在我就想給你提個建議,這個建議就是你要把身體養好,沒有一個好身體怎麼能完成接下來的恁多事情。
他激動的只顧著傻笑。
有你這句話我就把心放在肚子裡。
他想了一會兒,囁嚅著說:現在什麼事情都不是最重要的了,唯一的困難就是……
是貸款的事情。楊仁德剛從外邊回來就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