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五章]
她在那裡吭吭哧哧半天才總算大著膽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醫生,我想賣血,我爸爸需要我的血液。
女醫生有些驚詫,打量她一番,和藹的說:姑娘,國家有規定,不允許醫院私自賣血。
又是規定?怎麼到處都是可惡的規定,還讓人活不了。她在心裡發洩著不滿,噙著淚花訴說了自己的不幸遭遇。
女醫生聽完秋萍的故事,非常同情她的不幸遭遇就破例答應了她的要求。
一陣忙碌之後,田忠義總算是脫離了危險,他被注射了大量的鎮定劑一出手術室的門就又睡著了,在一間普通的病房安頓下來。病房中的病號很多,但都已經熟睡,只剩下一個患重度精神病的人在不停的哼唱著什麼,那聲音像是南方的粵語,又像是北方的京劇,若是耐著性子認真聽聽就是在對自己講一個悽慘的故事。
秋萍筋疲力盡,直覺得頭重腳輕。病房大樓裡散發著一股濃重的,嗆人的藥味。她對這種氣味特別的敏感,胃裡的東西正一點一點向上翻湧,再停留一會兒,非嘔吐不可,不得不走下樓去透透氣。
一下樓來,她忽然感覺好受多了,但就是眼皮總往一塊兒粘,扶住一棵樹,深深的呼氣吸氣幾次,身體也稍稍有了些力氣。她在醫院門口的小吃攤前買一杯豆漿,正準備離去,忽然覺得身後好像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她扭頭張望,一眼就從人群中認出了那位姑娘。她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半晌,才喃喃地說:俞麗娜,怎麼你會出現在這裡,真的是你嗎?
秋萍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在俞麗娜的肩頭甜蜜的捶了一拳。
你這條死魚,怎麼也不聯絡呀,跑到那裡發達了?
俞麗娜穿一件紅白相間的毛衣,一條黑色的牛仔褲,平底尖頭皮鞋,完全一個美麗的現代派少女,特別是那淡淡的化妝,讓人一看到那張臉就再也不能忘掉。餘麗娜的父母在她兩歲半的時候死於車禍,在孤兒院裡和秋萍是相依為命的&l;鐵哥們&r;兒。
麗娜,你現在在做什麼?生活的好不好?有沒有人來欺負你?快給我講講關於你的事情。秋萍恨不得她能馬上回答她提出的所有問題,就一個勁的催促。
看你急的,咱們去那邊的石凳上坐下來敘敘舊。
秋萍雙手託著腦袋聽他講故事。
你離開孤兒院不久,我也就打算離開的,可是……沉默了片刻:後來有個老闆資助我讀了一所還不錯的大學。說完這些,她就開始後悔起來,她和秋萍在一起的時候,秋萍就有上大學的願望,曾經還發過誓,不讀大學就絕不結婚。現在怕傷了她的自尊心,誰知她表現的卻是如此的平靜。
真有你的,你真是棒極了。我真心為你高興,雖然我沒有讀大學,但我不是有一位大學生的好姐妹嗎?照樣值得高興。秋萍微微一笑,卻忍不住又問道:大學生活好嗎,你讀的什麼專業?
俞麗娜漫不經心地回答:學的中醫外科,整天和這個根兒那個草的打交道,無聊死了。
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你一直不是說自己非常的喜歡醫學嗎。秋萍用懷疑的目光盯著她,同時她自己好像也找到了答案。
俞麗娜啞默無言。
算了,別提那些過去的事情了。俞麗娜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一番很吃驚的問&ldo;你在這裡做什麼,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那你呢,你先回答。秋萍說。
教我們骨傷科的教授是這家醫院的坐診醫師,她讓我順便把她的醫學資料帶過去,沒想到,意外的碰上你。
麗娜,。秋萍有些嬌羞的說:我又有父親了。
父親?俞麗娜驚訝的說:你的父親不是早就狠心的把你給拋棄了嗎?難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