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說找到白色沃爾沃就能怎樣。
深澤從包裡拿出塑膠袋,盯著裡面的空罐子嘆了口氣。從一開始他就沒當真以為能找出犯人,只是考慮到真智子的心情,不能一無行動地就此死心。
昨天他和真智子見了面。她又稍稍恢復了些精神。
“我被爸爸訓了。”說著,她吐了吐舌頭。“爸爸說既成事實是改變不了的,不能老是糾纏那樣的事情不放。”
真智子的父親是個木工,為人古板,對人對己要求都很嚴格。
“他說給你也添了麻煩,你也有工作要做,為這事耗費時間,不能安心工作。”
“說得真刺耳。”深澤苦笑。
“不過我也這麼想。所以啊,明天就結束吧。”
真智子目光真摯地向他看來。“什麼都不做的話過後也許會後悔,不過我心情已經平靜多了,所以最後再找一次,然後就到此為止吧,我也努力忘懷這件事。”
“這樣好嗎?”
“沒問題。因為就像爸爸說的,已經是既成事實了。”
她遞出那個咖啡罐。“明天把這個找地方丟了吧。這個放在那裡,我總是念念不忘。”
“好的。”深澤收下了空罐子。
——看來差不多該想想把它丟在哪裡好了。
深澤看著塑膠袋裡的罐子,一邊啜著淡咖啡。
7
露天燒烤餐會的準備差不多就緒了。平素的成員們聚在一起,話題的中心總是昌枝,她就是這種性格,非如此不能滿意。
齋藤瞄了眼手錶,向昌枝說:“我去買點東西。”
“哎呀,有什麼忘買了?”
“酒呀。忘買波旁威士忌了。”
“那順便再買點葡萄酒吧,總覺得好像不夠的樣子。”
“OK。”
齋藤繞到別墅背面,走到車旁,開啟了行李箱。按照預定,春美已經躲在裡面了。
“啊,太好了。”
或許是心裡沒底,一看到他,春美就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裡面又黑,又冷得厲害,還得再進去一次嗎?”
“你再稍微忍耐一下。我太太馬上就要來了,你乖乖在裡面。”
春美好像還想說什麼,但齋藤沒有理會,關上了行李箱。
等了約一分鐘,他坐上車,發動了引擎。車緩緩開出了停車場,從別墅前經過時,他向參加露天燒烤餐會的朋友揮手示意。
地點已經決定了,就在萬一發出聲音也不虞他人聽見的森林裡。下手應該並不難,畢竟春美做夢也沒想到被殺的人是自己。
齋藤心想,雖然她有點可憐,但這也叫不得己。本來純粹抱著玩樂的心態交往而已,都是認真起來的一方不好。以前自己提出分手時,爽快答應不就沒事了。就因為她寧願把至今的事全部向太太揭穿也不肯分手,他才得出結論:只有殺她一途。
好個蠢女人。
就因為愚蠢,像這次這樣的計策也輕易上鉤。
“腦子笨的傢伙還是死了的好。”齋藤歪著嘴唇嘀咕。
按照預定抵達了目的地,周圍全是樹木環抱。齋藤停下車,戴上手套,來到車外。
行李箱開啟了。春美坐起上半身,怯生生地四下張望。即便在黑暗中,也能清楚感覺到她在害怕。
“結束了?”她問。意思大概是殺掉了昌枝沒有。齋藤搖頭。
“還沒有,現在開始。”
“現在開始?”
“就是說,現在開始殺。”
而後,他的手掐上了春美的脖子。
【注】富士山周邊位於山梨縣境內的五個湖泊的總稱。五湖分別是河口湖、山中湖、西湖、本棲湖、精進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