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他,而他卻不敢再去逼迫她,且不說她懷著自個的孩子和那該死的抑鬱症,就說老招數使了一次又一次,她早就不怕了,他也沒勁兒了。
這夜,爛醉如泥的他被白慕年送回似錦園時,終於還是沒有忍住,拿出手機順手就撥了那個記在心尖上的號碼。
沒想到,這次電話只響了幾聲,她就接了起來,沒有稱呼,沒有猶豫,只是禮貌、客氣又生疏的三個字。
“喂,你好!”
最簡單的三個字,最平常的開場白,卻將他的心一下擊得七零八落,自從她與他發生過關係之後,不管什麼時候接電話,從來沒有這麼平靜地對他說過話。
她會罵他,會討厭他,會憎恨他,她叫他混蛋,叫他王八蛋,叫他姓錢的禽獸,偶爾也有一兩次柔聲叫他錢傲,可不管什麼都好,那些詞都是有感qing色彩的詞。
而不是像這樣平常得如同一個普通人,和張三李四王麻子沒有了任何差別。
話筒裡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正如她的平靜一樣,並沒有因為他的電話有過多的心理起伏,可他的心卻怦怦直跳,只需聽著她淺淺的呼吸,就能在腦子裡細細的描繪出她無瑕美麗的小臉,以及他曾經不厭其煩觸控過的每一個稜角和線條。
原來,他想要戒掉的癮,早已深入骨髓,沒有一刻或忘。
心絞痛,慌亂,不知如何開口。
最後,在他半晌還是無詞之後,元素再次掛掉了電話。
此時的元素,屈膝環抱著自己,倚在窗邊,整個人像一個永恆的雕塑一般,其實她已經在這坐了好久,她也沒有睡。
窗戶開啟著,午夜的微風將窗簾吹得沙沙作響,空氣中似乎還夾雜著屋外空氣的清馨。
但是,她的心卻很混沌。
不知道他為什麼電話接通卻什麼也不說,腦子裡反覆閃過無數的畫面,而所有的畫面裡,只有同一張面孔。
她不懂,為什麼還是忘不掉……
明明他就是個混蛋,明明他的女人多如牛毛,明明他就是企圖殺害媽媽的兇手,明明他……
元素,你還是這麼犯賤!
心裡波濤洶湧,面上卻平靜得如一潭死水,原來,心的麻木,才是真正的麻木,原本痛到極致之後,就只剩下平靜。
夜風起——
她慢慢起身回到床上,將自己整個埋入被子裡,這一個短暫的無聲電話,讓她的心攪成了一鍋粥。
依稀從話筒裡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好像又喝醉了,隔著電話線,她似乎也能嗅到那淡淡的菸草味兒。
他喝醉了,不是該找女人陪嗎?為什麼還要給自己打電話?
她的心亂了!
她不想欺騙自己,她喜歡這個男人,可究竟是從什麼時候喜歡上的,她不知道,但是,這隻能是她一個人的秘密,她絕對不會告訴他,也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這是一份註定無望的愛,卻難割捨那份情。
……
第二天,元素照常起了一個大早,洗漱好自己,去了店裡給洛叔叔幫忙,這已經是她目前最簡單的生活規律。
生活歸位,一切都好,不是嗎?
晌午的時候,她才回家,陶子君正在客廳裡做著復健,從醫院回來,她已經很少管她和元靈的事情了,但今天瞧見她臉色不太好,還是擔心的問了一句。
“素,你沒事兒吧?”
“沒事。”
搖了搖頭,她轉身就進了廚房,在鍋碗瓢盆的交響曲中,去沉澱自己的情緒。
時鐘指向中午12點,午餐時間,大多就只有她和媽媽兩個人,靈兒不著家已經成了規律。
剛端上碗,就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元素以為是元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