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這種人的必修課,思緒儘管千變萬化,而她臉上,一絲一毫的慍怒都找不出來,只是平淡地掃了元素一眼。
“元小姐,你放心,你媽見到我,病肯定會好得快。”
唇瓣緊緊抿在一起,緊繃著,元素壓根兒不相信她這說詞,上次她和媽媽見面的樣子,劍拔弩張,不是有前仇就是有舊怨。
所以,拒絕探視這行為雖然不太禮貌,可為了媽媽的病情著想,她仍是一臉的堅持,一手扶在門把兒上,不讓步。
“不好意思,朱姨。”
宿夜未眠的她,身體沙啞低沉,也不太好聽,可她的堅定和嚴肅,倒是讓朱彥有一絲動容,不卑不亢,模樣兒也好,除了家世差點,其它都還說得過去,仲堯真娶了她,也不算辱沒了。
“不如,你先問過你媽,再做決定?”
見她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樣子,元素手緊了緊,沉默了半晌,轉身進了屋。
不曾想,她將朱彥的話原句複述給陶子君時,她居然半秒都沒遲疑,就讓她把人領了進來。
但是,和上次一樣,她又被攆了出去。
在醫院的過道上,來回踱著步,她突然想起,這一陣發懵,靈兒去哪了?昨兒晚上還在的,這一大早,就沒了影兒。
妹妹大了,怎麼越來越不靠譜了。
大約半個多小時後,朱彥就出來了,看她的目光深深的,盯在她臉上,靜默了好一會兒才笑道:
“我走了,進去吧,你媽好好的。”
想到剛才自己的無理阻攔,元素臉上有些躁熱。
“朱姨慢走,剛才,對不住了。”
望著朱彥愉快的轉身離去,她幾乎沒有停留就推開病房門,可,讓她大跌眼鏡的是,和上一次朱彥到家裡時完全不同,媽媽這會臉色雖然談不上愉快,可還算平靜,臉角還帶著一絲詭異的微笑。
元素有點納悶,這手術是不是傷到了腦子?
不過,她也就這麼想想,這話她可不敢說。
陶子君所受的傷不算太嚴重,清醒過來後,精神狀態也不錯,很明顯,那個傷她的人沒有衝著她的性命而去。
蓄意撞人,卻只撞傷,那個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
元素下樓就近買了稀粥,趁熱端了回來,一口一口餵給陶子君嘴裡,不過大半碗,她就不吃了,放下碗,突然間她想到了靈兒,於是,往休息室去。
裡面,空空如也。
她記得靈兒昨晚上是睡在這兒的,可這丫頭一大早上哪去了?
窗戶敞開著,窗簾也被拉開了,陽光灑在凌亂的大床上,證實她沒幻覺,靈兒是在這睡的,因為她記得這床上用品,原本是整整齊齊的。
看來靈兒對自己的成見,還是沒辦法放下。
眼神黯然。
洗浴室裡,她將自己倒飭乾淨,望了一眼鏡子裡那個雙眼通紅的女人,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倒黴事兒一茬接一茬,就沒個消停呢?
一出來,陶子君就皺著眉頭追問她:
“靈兒這丫頭跑哪去了?”
手術後醒來,陶子君不僅精神狀況不錯,連性格都出奇的平靜了很多,沒有動不動就發火,甚至也沒在提之前的那些不愉快,看來大難不死的人,果然容易想透很多東西。
這樣的母親,無疑是元素樂意見到的,所以,怕再次惹得她不開心,她小心翼翼的斟酌著回答:
“估計和同學玩去了吧,媽,你別擔心。”
“做媽的,能不擔心嗎?昨兒個一回家,提個小包,我開啟一看,好幾套名牌兒衣服,還有一條看起來老貴的鉑金鑲鑽的項鍊,問死都不說哪來的,妹妹也不小了,你呀,多注意著她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