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臉上那陰霾啊,都快下雨了。末了,帶著歉意的眼神兒,他輕聲道:
“哥,撤了吧?剩下的讓他們來規整就行。”
點了點頭,錢傲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意思是說‘兄弟別自貢,不是我方太弱,而是敵人太狡猾。’
這一拍下去,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他整個人卻忽然僵在了原地。
一聲極其微弱的聲響,若有似無的傳到他的耳間,很淡,很輕,幾不可聞。
豎著耳朵仔細辨別著方位,只見他突然衝進了剛檢視過的裡屋,目光四處尋找著,然後死死地盯著牆壁上的某處,慢慢移了過去。
跟在他背後的施羽,見他凝神靜氣的樣子,脊背都開始冒汗了,覺得這鴨梨好大啊,喘氣兒都不勻稱了,緊跟著便問道:
“哥,你這是……怎麼了?”
揮了揮手製止了他,錢老二依舊沒有回答,仔細聆聽了好幾秒,轉過頭來急忙說:
“快,把這牆挖開!”
眼角一陣狂跳,施羽雖然沒弄懂他的意思,但並沒有懷疑他的判斷,更沒有任何的猶豫,趕緊地叫了人過來,將他手指的那堵牆小心翼翼地拆開了牆磚。
昏暗的光線下,牆體的內容終於暴露了出來!
僥是施羽幹了刑警這麼多年,還是被嚇了一大跳——
牆壁是空心的,裡面橫七豎八,歪歪斜斜地藏了幾好具**女屍,已經凝固的鮮血流在泥汙的地面上呈現暗黑的顏色。
抿嘴,捂鼻。
濃重的血腥氣讓他直想發嘔,姓郝的這個畜生,還真不是個東西,完完全全就是個變態的屠夫。
而在這些屍體堆裡,一個約摸四五歲光景的瘦小女孩兒被堵著嘴,捆綁了手腳丟在裡面,額頭上的鮮血還直往下滴落,這傷口,應該是她剛才為了引起他們的注意,才用頭使勁叩牆造成的。
小心翼翼地將小女孩抱了出來,解開了捆綁的繩索,她咬著嘴唇,不停地流著眼淚卻沒有哭出聲音來,稚嫩的雙手疲軟的低垂著。
這情形,令人為之動容不已,真是一個堅強又勇敢的好孩子。
“多來點人,趕緊叫救護車。”施羽凝重地吩咐了下去。
“爸爸,我要爸爸……”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很虛弱,聽得在場的人耳朵裡,紛紛難受不已。
“救人要緊,還等什麼救護車?趕緊的送醫院。”低吼了一句,錢老二半眯了眼攥緊了拳頭,心底升騰而起的怒火,讓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
說完,他直接將已經陷入昏迷的小傢伙撈在懷裡就往外跑,等走出這間充滿了罪惡和死亡的房屋,他嗅了一口清新的空氣,陰霾消散了不少。
“叔叔……你要帶我找爸爸嗎?”瘦瘦的小女孩兒的聲音因為缺水而沙啞,一句話說得不太清晰,吞吞吐吐。
錢老二心裡一陣悸動。
在他沒有做爸爸之前,從來沒有體會過一個幼小的生命攥在手中將要流失的感覺,而現在,已為人父的他,哪怕看到別人的孩子,竟也能心生出這麼多的憐憫來。
大步拉開車門兒,吩咐那警察快開車,一邊柔聲道:“小朋友,你生病了,先帶你去看醫生,然後等你病好了,再去看爸爸!”
“謝謝叔叔!”
小孩子不懂得掩飾心情,哪怕身上還痛著,她仍然雀躍地低呼了一聲,有禮貌的感謝他,可話剛說完,就直接軟倒了。
錢老二驚了一下,探了探她的鼻息才放下心來,應該是飢寒交迫營養不良,導致的昏迷。
那個姓郝的畜生,心腸得有多硬才幹得出這種事兒了?
深深吸了口氣,剛才好不容易壓抑下去的怒火,再次翻卷出來。
如果不把姓郝那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