碩塞馬車旁邊停下了馬,一邊下馬一邊就大聲對車裡喊道:“舅舅,我把額娘她們接來了!
說完了這句,就聽到馬車內傳出一個充滿喜悅卻掩不住一絲沙啞的聲音:“是麼,驥遠,你快請你額娘她們進來!
聽到這久違的聲音,凌雁也越發的心急,三步兩步便隨著路琳走到了驥遠身邊。馬車前頭己有人擺了踏凳,三人一同走到了前面。
這時,馬車上的門簾正巧掀開,一名瘦削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看到凌雁幾人微微點了個頭,從馬車的另一側下去了。
驥遠解釋道:“這位是給舅舅換藥的路大夫,這會兒舅舅應該剛換好藥,我們上去吧。凌雁倒是一早就看到了那人揹著的藥箱和一隻手裡拿著的染血的白布,早就猜到了他是大夫。只是想到那繃帶是從碩塞身上換下的,她一下子又被那些血跡嚇到了。她一邊盯著大夫手裡那些血跡斑斑的繃帶,一邊焦急問道:“路大夫,親王的傷究竟怎麼樣一一”
問了一半,凌雁的聲音卻忽然停住了,因為她驚訝得看到新月夾然從馬車另一側的路邊出現,衝到了大夫面前。
新月並未看到這邊的凌雁母子三人,而是激動而真摯得對路大夫道:“路大夫,請您把這些換下來的繃帶交給我,讓我去清洗吧.請您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為王爺做些什麼吧.我害得王爺受了傷,真的很過意不去。可是王爺不用我煎藥,也不用我換藥,我沒有法子,只好請求您讓我去洗這些換下來的繃帶。洗衣這樣的事情本就該女子來做的,我一定可以做好的,求您了!
新月.懇切得看著那位大夫,說了這許久,又是那樣情真意切,卻仍舊沒能讓那位路大夫動容。路大夫聽了這麼久,最後也只是嘆了口氣搖搖頭道.“對不起,格格,王爺的一切治療都得由微臣親力親為,不能假手他人。格格心意,想必王爺一定可以知曉。只是格格所求之事,請恕微臣不能答
應。
新月聞言卻仍不肯放棄,依舊可憐兮兮道:“只是洗一下這些繃帶而己,我也是為了彌補一下我的過錯,我真的希望能為王爺做些什麼…… ”
“哈,真好笑,人家替你擋了一箭,命都快沒了,你就洗洗繃帶,就想彌補那麼大的過錯了
嗎?”新月那一番表演,這邊的母子三人都看到了,路琳聽了一會,終於忍不住嗤之以.鼻。
新月這時聽到聲音轉過頭來,才瞧見凌雁、路琳他們,立刻驚得睜大了那雙楚楚動人的大眼睛,
顫聲道:“雁姬,路琳,你們,你們也來了?”
凌雁沒理會新月,見那位大夫還役走,便欲再詢問下碩塞的病情:“路大夫…… ”凌雁話役說完,車簾卻再次掀開了來。碩塞只著中衣,披著長袍探出身子,目光尋到凌雁,立刻溫文一笑:“雁姬,上來吧,要想知道我的病情,親自看看不就好了。”這話裡平平淡淡,卻帶著掩不住的喜悅語氣,說話時,他眉梢眼角都帶著笑,看著凌雁的目光裡也盡是久別重逢的欣喜,縫蜷柔情無限。
凌雁見狀,便也輕輕一笑。是了,既然碩塞人就在她面前,又何苦再去詢問別人他的病情,他自會告訴她的。
碩塞的目光仍然緊緊鎖在凌雁的臉上,看著她的笑容,和她目光交匯,相對無言,卻好像都明白彼此眼裡的深意。
凌雁被碩塞看著,並不覺得羞澀,只覺得心頭暖暖,衝他點頭輕聲道:“回去吧,外面風大,小,已著涼,我這就上去。
碩塞聞言便聽話放下簾子坐了回去,凌雁隨後則扶著驥遠的胳膊踩著小凳上了馬車,掀開簾子走了進去,剩下路琳和驥遠還在下面。
路琳倒不著急上馬車,而是掉回頭去衝身後的煙卿道:“煙卿,你過來。
跟在後面的煙卿和甘珠早在看到新月的時候就目光交流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