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換,著急忙慌地趕到醫院,手術室外等著好些人,住在一個小區裡的親戚們都來了。
黎霜被圍在中間,哭得兩隻眼睛又紅又腫。
谷箏上前:“媽。”
黎霜抬頭,起身撲進谷箏懷裡。
谷箏輕輕拍著黎霜的背,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黎霜。
過了好久,黎霜終於緩過來:“都怪我沒注意,你爸動過手術,不該讓他幹那些活……”
說著說著,眼淚湧出,打溼了黎霜的臉。
谷箏扶著黎霜坐回去,聽親戚們七嘴八舌地說完,才明白整件事的經過。
說來簡單,黎霜的鋪子裡進了一批新貨,需要把以前堆積的那些沒賣出去的東西整理出來,放在外面的架子上特價出售,這次進的新貨多,需要收拾出來的東西也多,黎霜忙了一個上午,連飯都沒回去吃,谷向陽過去送飯,想幫忙把剩下的東西搬完,裡屋的貨架很高,需要踩梯子,谷向陽身體虛,一上一下幾次,再踩上梯子後便覺頭暈目眩。
黎霜還在外面吃飯,只聽砰的一聲,她衝進去,看到谷向陽已從梯子上摔下來,腰側不知道被哪兒劃了一下,血流如注。
“哎喲,這可怎麼辦哦。”大姑焦眉愁眼,一直在谷箏耳邊碎碎念,“本來家裡就糟,再這麼一搞,以後要喝西北風了。”
大姑的聲音不小,也全傳進了黎霜的耳朵裡。
谷箏看了一眼黎霜,扭頭對大姑說:“大姑,你別說了,我爸也是看我媽辛苦,他想幫忙。”
“這不是幫倒忙嗎?”大姑更來勁兒了,兩手朝上,手背往手心上一落,“看吧,幫忙幫到醫院裡來了。”
谷箏還要說話,卻被黎霜悄悄拽了一下。
他微微一頓,張開的嘴又閉上。
大姑自說自話地念了一會兒,突然把矛頭指向黎霜:“弟妹你也是,明知道我弟那副身體只能養著,也不多看著他點,還讓他做飯送飯。”
谷箏沒有忍住,開口反駁:“大姑,家裡的事幾乎都是我媽在忙,她還要看鋪子,不可能每時每刻都把眼睛放在我爸身上,而且我爸也不想每天都在床上躺著。”
大姑眉毛一豎:“你都知道自己家裡是什麼樣了,還不經常回來幫忙?”
“我有空都會回來。”谷箏說,“我回來的次數比表哥多得多。”
谷箏比大姑高出許多,垂眼看下去時,即便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聲音也是一成不變,卻還是有些唬人。
大姑瑟縮了下,與此同時,心中猛然生出一股氣。
這小子什麼態度啊?
她說一句槓她一句!
她弟都躺進手術室裡了,一家三口一個都說不得?還把她兒子扯進來……
她兒子是很少回家,可這能一樣嗎?
“你……”
大姑責罵的話還沒說出口,忽被從旁傳來的一道聲音打斷。
“媽。”穿著白大衣的李既匆匆走來,目光掃過坐著的黎霜和站著的谷箏,最後詢問大姑,“大舅怎麼樣了?”
大姑好不容易瞧見一回自己兒子,眼裡的高興蓋都蓋不住,可一聽兒子的話,又沒好氣:“還在手術室裡。”
李既問:“進去多久了?”
“一個多小時了。”大姑逮著李既問,“兒子,你是醫生,你肯定清楚,你大舅沒事吧?”
李既扯開大姑的手,無語地說:“我哪兒知道?我連大舅的傷口都沒看到。”
“也是。”大姑乾巴巴地笑了兩聲。
又等了十來分鐘,手術室的門被推開,一群人蜂窩而上。
谷向陽腰側被利物劃破,縫了十幾針,還好沒傷及腎臟,就是有條腿摔壞了,還挺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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