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生疼。
“達伊班主,我只是賞風景而己。”淺墨頭也不抬的冷冷說道。賞的就是眼前這樣一幕平淡而溫馨的風景,就是不知道眼前這個大高個懂不懂了。
“。。。。。。”達伊不屑的瞥了眼身側的女子,風景?除了一堆樹和人,大黑天的看什麼風景,又是一個裝腔作勢的女子。若不是徐大哥的關係,自己是在沒有心情來搭理這個女人,冷冰冰的也不喜歡跟人說話,笑起來也是沒有絲毫的溫度。
身後是一瞬的沉默,然後淺墨就感到一片黑沉沉壓來,一道高大的身影直直的朝火堆走去,頭也不回的冷意。
淺墨無聲的勾起唇角,果然是個傻大個啊。
“阿朵。”淡淡的聲音讓阿朵停下了手中的活路,抬起頭仰望一身素雅的女子。
“夫人。”阿朵趕緊站起身,拿著一條細線的手下意識的背到身後,恭敬拘謹的喚道。
淺墨上下打量著已經長到自己肩膀高的阿朵,圓圓的眼蒙上了一層刻意的呆板,挺直的鼻樑,有些乾裂的唇。也許是從小就跟著班子四處討生話,這樣的年紀就懂得隱藏自己的鋒芒,倒也是一個可造之材。其實阿朵倒是一個長的清秀的孩子,只是寬大的長袍,臉上不曾洗淨的暗黑,顯得有些邋遢。“阿朵,你願意跟著寶寶嗎?”
圓圓的眼閃過一絲激動,上下起伏的身體有些顫動,畢竟還是個孩子,就算是極力掩飾,還是一目瞭然。“夫,夫人,您說什麼?”阿朵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夫人雖然一身素色的衣衫,但是阿朵知道那是上好的蠶絲布匹,因為又一次他們在皇城表演時,他親眼看到木蓮姐巴巴的望著一個貴婦人的衣裙,羨慕不已,還被紅絲姐嘲笑那是他們一輩子也不可能擁有的,彼時,他忍不住伸手偷偷地摸了一下,就差點被打斷手。那樣的觸覺他一輩子都忘不了,軟軟的,像水從指尖劃過的感覺。能夠跟上這樣的夫人是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夢。
“阿朵,我只問你一個問題。”淺墨微微一笑。
阿朵覺得黑色的天空徒然一片光明,配合著他心底咚咚的跳動聲,一顫一顫,小小的頭顱斷線般根根的垂下。
“你能發誓一生都保護在寶寶的身旁嗎?想仔細了,就算讓你用命去保護她,你也要無怨無悔!”
冷冷的嗓音讓阿朵一驚,心裡想墮入冰窟一樣,但是想到能過上好日子,還能和那樣陶瓷一樣的娃娃在一起。圓瞪的雙眼猛地閃爍著奪目的光彩,瘦小的手舉起:“我阿朵,以蒼主的名義起誓,一生守在寶寶身旁。”
戎墨滿意的笑起,啃角如未凡拂過, 淺墨滿意的笑起,嘴角如春風拂過,棕色的眼眸流光溢彩。
黑色的袤空下,阿導吊尋的舉著手, 黑色的夜空下,阿朵呆呆的舉著手,望著笑的格外明媚的女子,久久的。
飄零篇 阿拉巴圖
淺墨軟軟的依靠在馬車的軟褥中,暗自尋思。發誓?世間最易變就是誓言,多少山盟海誓、海枯石爛,終究也不過是轉頭成空的結局。其實自己壓根不在乎這樣的誓言,但是那個孩子不曾猶豫的反應取悅了自己,畢竟之於古人而言,舉頭三尺有神明,誓言這樣的東西也不是隨便可以出口的。而且那個孩子。。。
挑開的車簾上一段雪白尤為顯眼,淺墨淡淡的注視著驀然頓住的高大身子。
達伊租重的濃眉幾不可見的輕蹙了一下,本來想去把阿朵那個傻小子叫過來,沒想到卻瞥到了車簾後那張白暫的容顏,下意識的想要轉身回頭。達伊對於看上去就弱不禁的女子實在沒有什麼好感,他們草原的女子多好,爽朗率性,藍天碧草策馬賓士,刺辣青酒一飲而盡。端端看著眼前這個風一吹就倒的女子怎麼都不順心,雖然這時日來,不論是露宿荒野還是冷硬的饃饃,這個女子都面無表情的接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