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面前是兩個三、四十歲左右的彪形大汗,滿面鬍鬚,臉上還有刀疤,面露懾人的兇光,就是那種最最典型的電影裡的黑社會流氓相,胸口長黑毛、胸肌比震盪器還會震的那種!原來我剛才閉著眼睛撞到的就是他們嗎?
“小鬼,你是來做什麼的?”
冷烈兇悍的聲調,黑沉沉的面色,嚇得我腿都軟了:“我……我只是來送這個……樣……樣書的……”我當然知道口吃是很丟臉的,不過任何人見到這份架勢都會害怕吧!
“樣書?”
那兩個人好奇地看向我手裡的書。鑑於他們實在是太高大了,當他們彎下腰我才能看到屋裡的其他情形(強暴了我也不會承認是我自己太矮了),除了這兩個大漢,還有兩個同樣長相嚇人的大叔,也陰沉沉地望向我。這是什麼房間啊?哪裡像工作室,簡直就是黑社會的大本營嘛!玉哥呢?玉哥在哪裡?找到了,玉哥在離我最遠的那張桌上,背對著門口不知道忙碌些什麼。
如果可以,我很想立即撲到玉哥的懷抱中!請大家原諒我,我實在太害怕了,雖然玉哥也很可怕,不過在遇到危險又逃不了的時候,被強暴總好過被殺吧!
我正猶豫著被奸和被殺的區別,面前那兩個大叔突然抬起頭:“果然是樣書,是出版社讓你送來的嗎?難道你就是新來兼職的學生?”
“啊?”
什麼兼職的學生?什麼出版社?
“沒時間了!快,坐在這裡!這是原稿,將所有打了X的地方通通塗黑,應該會吧?”
我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他們扔到了一張桌子前面,扔了一堆漫畫稿在我面前,扔了一罐墨水和一堆筆在我面前,而他們又迅速移位到了其他地方,用超乎尋常人類的速度奔跑或者畫起圖來。
怎麼回事?為什麼黑社會成員是在畫漫畫?不過玉哥窩在桌前好像也是在畫漫畫啊,而且他們說什麼“新來兼職的學生”,難道——他們……這幾個黑社會殺手一樣的大叔——全都是玉哥請回來的漫畫助手?!
不行!我要解釋清楚啊!我可不是來畫漫畫的:“對……對不起,可我其實是……”
“啊呀!這裡三張圖,分別影印放大25%、40%和150%……快,老師趕著用!”
“60%的網點紙怎麼沒有了!難道用完了嗎?那男主角的頭髮怎麼辦啊?”
“怎麼會沒有了?上週才買了一大堆回來的,你快去檢查清楚……啊啊啊啊~~~~這一頁是誰畫的!這一頁不是用這個背景啊!”
“對不起,是我畫的,不是用這個背景嗎?”
“混蛋!當然不是,男主角是在‘室內籃球場’跟女主角吵架的,怎麼會跑到‘露天籃球場’來懷念啊……死人!時間都不夠用了,還犯這種低階錯誤!”
……
在這個貌似“快要被狼襲擊的混亂兔子窩”中,我那聲弱無力的第一百六十七次“其實我真的不是來兼職的學生”再次灰飛煙滅在他們的咆哮哭喊裡,反而換來旁桌那人狠狠地K了我腦袋一拳,大吼:“死兼職生嘰嘰歪歪那麼久居然一張圖還沒畫,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摸著腦袋上的包,我那個冤枉而不敢反抗啊,再抬頭看看玉哥佈滿青筋一幅誰敢碰我就將誰強暴死的背影,我終於認命地低下頭,開始看手裡的那張圖了。
不過,我真的從來沒畫過漫畫呢。將打X的地方塗黑?啊,就是這裡吧,頭髮這裡……只要全部塗黑色就好了?好像不是很難……
鑑於現場綁架犯的兇暴程度,我抹著眼淚揉揉腦袋上被K的包,將圖中所有打了X的地方認認真真仔仔細細全塗黑了,然後顫抖著遞給我旁邊那個人:“那個……我……我塗好了……”
“太慢了!就這麼幾個地方也塗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