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又敞咧著他那排黃牙,像要擇人而吞噬的樣子。
那四白眼的漢子緊接一句:“你們安分點。不要靴子帽子留著錢,我們可是尖利的眼,礁著了,哼哼,一律殺無效——”說著大喝一聲:“統統把衣服脫光!
那老家人泰伯忍不住顫聲說了一句:“不可以,我們夫人一一一”
四白眼的漢子聽有人膽敢駁他的話,大怒起來,反手一巴掌括了過去,泰伯捱了一掌。
仰天摔倒。
項夫人柳眉一豎,叱道:“你——”忽見那三角臉漢子,反手“啪”地一巴掌。打在四白眼漢子的臉上。
那四白眼的漢子吃了一巴掌。也不敢聲張,只是捂著臉悶聲說:“我……我只想奇*書*電&子^書下馬威,沒想到出手,那麼……那麼重……”
三角臉的漢子斥道:“下馬威也不是拿老人出手呀。”
四白眼的漢子垂首道:“是。也反手括了自己一巴掌。
三角臉的漢子俯首過去,在四白眼的漢子耳邊低聲說:“我看亮出瘟鼠飛鼠的招牌。他們早給嚇住了。你過去取銀子來吧.那肚子凸凸的傢伙,定有大把銀兩。
四白眼的說:“叫他們把衣服通通除下,不就行了麼?”三角臉又用握刀的手重重地在他頭上擊了一下,低聲罵道;“有娘兒們在這兒。你沒腦袋的嗎!
三角臉這麼一說。四白眼就自己括了自己一巴掌,喃喃罵道:“是呀,咱們劫財不劫色,搶錢不害命的。
三角臉的低聲道:“這才是。
眾人映著火光見二人呢咬著。項笑影便徐徐站了起來,三角臉的叱喝道:“坐下,坐下,否則一刀殺了你,留下孤兒寡婦,你不忍心吧?”他生怕這人不聽話,真個動起手來,傷了可不好,忙提醒他是有妻有兒的人。
項笑影笑道:“若是坐著,又如何掏錢給兩位呢?兩人都是一愣,細想大有道理,正想答話,卻聽那相命的微笑問:“聽說這裡一帶,出了一雙義盜,劫富濟貧,鋤強扶弱,一位叫馮京,一位叫馬涼,不知哪位是馮兄?哪位是馬兄?”
四白眼的漢子一聽很高興的說:“我叫馬涼,他——”三角臉的給他頭上一鑿,罵道:
“胡說!我們要說自己是秦七黃九啊!
李布衣笑道:“兩位義士,怎是那兩隻害人鼠輩能比?“四白眼的脫口道:“是啊——”三角臉氣不過,又括他一擊,口首向李布衣問:“看不出你這算命的八成真有兩下子,怎麼知道我們叫馮京馬涼?——”這次輪到那四白眼的漢子給他一記,大聲道:“我們叫黃九秦七,誰說我們叫馮京馬涼!三角臉的漢子捱了一記.向四白眼吼道:“好名聲,不怕認啊。
四白眼的漢子沒好氣道:“又是你叫我不要認的。”
第三章馮京馬涼的冒充
原來這兩人,真的一個叫馮京,一個叫馬涼,因為當時暴政,貪官為用鉅款賄賂權臣以取高位,不惜用最殘暴的手段壓榨良民。可謂民不聊生,若稍有違逆,下場滲不堪言。這兩人原是邊防兵戍,鎮守薊門.但見官兵同胞都趁火打劫,搶奪淫虐,每“平”一處“亂”.良民血流成河,被洗劫一空,兩人便寧願做強盜,至少可少害幾個人。他們沒讀過什麼書,改名換姓,便將“錯把馮京作馬涼”來充作二人的名字。
兩人幾年打劫下來,仗著幾下身手,本有不少錢財,但都拿下濟了貧民,所以還是初一吃十五的飯;兩人打劫的多,怕官府又藉口清剿,便賴說是這一帶令人間名喪膽的“校役”
蕭鐵唐的手下二鼠乾的。果然官府便不敢理了。馮京馬涼當然也嫖妓逛窯,大吃大飲,但不無故傷害人,更不敢淫辱良家婦女,兩人見項夫人生得端麗,便一直遲疑著,不敢下手,便裝腔作勢,躲在暗裡,製造聲威,從來故作莫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