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熟悉的面孔來,這人勾唇而笑,道:“喲,原來是凱之啊,哈哈,今兒是去駙馬決選嗎?正巧啊,我也正趕去呢。”
陳凱之被弄了一身狼狽,自然慍怒,可是見到說話之人,卻是微微一愣。
又是張如玉?
這孫子居然也來了!
據陳凱之的記憶,張如玉壓根就沒有參加所謂的駙馬招親。
可是……他何以會進入決選?
張如玉顯得十分得意,看到葉春秋一身泥水,狼狽不堪的樣子,心情自然大好。
金陵的張家公子,還需要參加初選嗎?呵呵……
他父親早就疏通好了關係,那姓張的太監倒是油鹽不進,可是選俊使下面的官吏,卻沒一個不愛錢的。
若是能成為駙馬,張家可就算是真正的發跡了,而且據說那位公主殿下,在洛陽也是出了名的美人。
本來張如玉還很是忌憚陳凱之,可是看陳凱之今日穿得樸素,現在又是一身狼狽之態,便放下了心,心裡愉悅無比。
陳凱之身邊的陳無極氣呼呼的要衝上來,卻被陳凱之攔住了。
陳凱之壓住怒火,面上不露聲色,他一直都知道,要整人,最不明智的就是動拳頭,面對可惡至極的張如玉,他能忍耐到今日,也只不過是等待時機罷了。
他一身的土星子,語氣不善地對張如玉道:“不是聽說張家去向荀家求親了嗎?”
張如玉滿不在乎地道:“只是決選而已,若是我中了駙馬,表妹讓給你又何妨?可若是不中,我再娶表妹不遲,人不能自毀前途啊,所以,你好生保佑我做駙馬吧,哈哈,走了,走了。”
那馬車已不再停留,絕塵而去。
陳無極怒火中燒,啐了一口,道:“陳大哥,他……”
陳凱之面上淡然,親暱地拍了拍他的背:“記住我一句話,沒有實力的憤怒毫無意義。所以,平常心。”
陳凱之淡定地前行,不為張如玉所影響,心裡卻想:“這個人渣想娶荀小姐,只怕就是看中荀家的家世吧。撕逼?你一個富二代公子哥,凱哥撕了你。”
………………
此時,在荀府裡,荀小姐正心疼地看著鼻青臉腫的荀遊。
輕輕地給他擦拭著額上的青腫,荀遊齜牙咧嘴,忙道:“輕一些,輕一些,哎,這婆娘,下手真夠狠的,聖人誠不欺我,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荀遊大發感嘆,顯得很是惱火。
荀雅微微蹙眉,身子微屈著,小心地給荀遊敷了藥,看到父親的處境,想到自己眼下懸而未決的事,心裡不禁酸楚。
母親這次是鐵了心要將自己嫁給表哥,可是……
自那一次,陳凱之從天而降,他們有了肌膚之親,她從惱怒,到慌亂,到後來二人漸漸瞭解熟悉,直到她發現自己總忍不住地想著他。
雖在身在這大富之家,心裡竟總是對那草廬茅舍裡的那個傢伙牽腸掛肚。
可是無論如何抗爭,終是無用,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親倒是很心疼自己的,也在外打聽過陳凱之,曉得是個才子,父親愛才,心裡倒是默許,奈何這家卻是母親全權做主。
卻在這時候,荀母風風火火地進來,一臉的容光煥發,道:“雅兒,雅兒,快,換了衣衫,跟為娘走。”
荀遊一見了荀母來,呀的一聲,兩腿發軟,也不知方才那句小人與女子難養的話是不是被她聽了去,頓時渾身萎靡,魂不附體。
荀雅沉眉道:“娘,要去哪裡?”
荀母看也不看荀遊一眼,道:“去縣裡,看招親,我方才得了訊息,那個陳凱之,他去招親了,呵……早就知道這窮書生是想要攀高枝的,見咱們荀家富貴,便來求親,後來見了公主要招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