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拿九穩。
“一個功夫半廢的人都抓不到,他們還提什麼報仇?”丁狗紋絲不動,雙耳卻聽動靜。
“功夫半廢?”墨紫方知喬老四為何連她走近幾步都怕。
“昨日瞧他右手抖得厲害,多使左手。”贊進也看出來。
打鬥聲很快就沒了,不一會兒,臭魚拎著齊老四的脖領,將他推近來。水蛇肥蝦關上大門。
“你個老幫子,棍都拿不穩,竟然從茅廁裡溜出來,真是出息。”臭魚火大得罵罵咧咧,“當初我還是跟你學的棍法,如今你卻連自己的招式都接不住。慫熊了你”
“鬱三爺,我右手廢了,哪裡還能使棍?撐個篙拉個帆,讓我有口飯吃,就感激老天爺了。”齊老四跪在地上,可憐巴巴望著臭魚,“於中那個黑心的混蛋,居然跟大夥說你們三兄弟死了,代幫主變成了幫主。可我就知道,三位爺吉人天相,不會那麼容易讓閻羅小鬼捉去的。”
臭魚朝齊老四背上踹了一腳,壓根不信他的話,“孃的,一張狗嘴還能吐得出象牙?就是取了你這條狗命,我都嫌不夠痛快。自問當初我對你不錯,你居然幫姓於的陷害我殺人。這些年我做夢都夢著你,想你得了多大的好處才能比得上我待你的強。原來你就想活得跟只老鼠一樣,破瓦爛磚裡鑽來鑽去,恬不知恥欠人酒錢。我猜你賭債也欠了不少。幾十兩?幾百兩?不過你也不怕,於中幫你擦屁股。這點特別照顧都沒有,你豈不是虧死?”
齊老四哎喲打滾,疼得呲牙冒汗,卻不敢怨,“三爺饒命。我當初財迷心竅,笨得要死,不知於中竟要陷害你殺人。我要知道,死都不會幹。於中不是個東西,當上幫主後,幾乎把忠於老幫主的人馬趕盡殺絕了。還有,矇在鼓裡當了他幫兇的人,同我這樣,跟著三位爺的,個個死得不明不白。要不是我自廢右手並主動要求離開總舵,為他幹些搏命的買賣,估摸也完了。這些年我沒過過好日子,錢財時有時無,窮的時候跟乞丐沒兩樣。有兩錢又怕自己沒命享,乾脆花花乾淨。”
“除去喝酒,都花在這些房子上了吧?”墨紫冷眼看臭魚教訓齊老四,雖然暴力粗魯,但她一句不勸,因為能明白被信任之人出賣的感受。那種憤怒,很難忘卻。
“姑奶奶欸,你就別火上澆油了。沒錯,這些房子下面有密道,只要於中派人來殺我,我就能從不同出口跑出去。銀子不多,也不好請人做,所以全靠我自己。誰想到讓你們看穿了,竟堵得結實。”白忙活,白辛苦。
臭魚嘿嘿一笑,“那是。你這點雕蟲小技在我們墨哥面前只有出醜的份,不過對付於中那種蠢物,也許能逃得一命。”
“齊老四,我看你似乎後悔助紂為虐,對鬱三爺也有愧疚。既然如此,答應幫我跑這趟買賣,如何?”墨紫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但這人的本質,已看得清楚。
“我要是船大,二話不說,你們的船跟著我就行。可我不過是個要聽別人號令的小嘍羅,而且三日後就要出發,我也不能無故說不去卻上你們的船。船大狠角,疑心又重,勢必懷疑我。你們不懂,幹這行的人,有個風吹草動,寧可賠錢都不會冒險。”喬老四以為墨紫外行。
“你作不了主,就帶我去見作得了主的那個。”墨紫說不動怕死鬼,仍有法子,“我還不信,有人會跟銀子過不去。”當她不懂,那她就放肆吧。
“不行不行,隨便帶生人去見他,他非殺了我不可。此人平日裡挺夠義氣,可對壞了規矩的手下極嚴厲,我親眼瞧著他把一個跟他還不錯的弟兄的腦袋砍下來,眼都不眨。”喬老四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讓我打道回府?我們這趟可是押上了全部身家,不能不成的。”墨紫說得好不為難,“不知你還認識別的販子麼?”
“通往玉陵的私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