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掛上電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雖然他捱了領導一頓罵,但好在一切都挽回了,沒出大問題,否則他恐怕要死在這裡。
“操!都是你這個賤女人!”保安給了被綁在手術床上的白茶一巴掌:“叫你跑!叫你跑!”
“放開我!放開我!不是我!你們搞錯人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把丁汝櫻綁到這裡是要做什麼,但白茶莫名有一種死亡逼近的惶恐,於是她瘋狂大叫,拼命掙扎。
然而保安根本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不是你還能是誰?誰會到這裡來?今晚就送來了一個女的,可不就是你!你也別浪費力氣了,誰叫你得罪有錢人,人家弄死你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弄死?
白茶瞪大眼睛,一陣發自心底的顫抖油然而生,人掙扎得更厲害了。
“不是我!我不是丁汝櫻!放開我!放開我!唔唔唔……”
保安不耐煩地把一塊毛巾塞進她的嘴裡。
因為動作過於粗暴,毛巾把她的嘴角都撐裂了,鮮血頓時冒出。
“唔唔唔!”
白茶恐懼地扭動,眼淚流了滿臉。
“吵死人了!安分點!”
保安又給了她一巴掌,力氣之大,把她的頭打得偏到一邊,半天無法動彈。
“醫生也差不多到了,我去接一下。你可等著吧!”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
哐地一聲,門再次被關上,並且傳來清脆的落鎖聲。
白茶陷入絕望。
她被留在空曠簡陋的房間裡,周圍安靜地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恐懼猶如螞蟻,啃噬著她的內心。
連窗外的風聲,聽在她耳中都像死亡宣告。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心理防線完全崩潰之時,門被重新開啟了。
徐太的護工出現在門口,手裡拿著一個針筒。
“該打麻藥了!”
不……
我不要!
白茶想要大聲呼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
她拼命搖頭,眼淚像水龍頭開閘似的狂流,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但護工早已習慣了病人不配合,她用強有力的手按住白茶,舉起尖銳的針頭,毫不留情刺破面板。
“好了,小姑娘,安心睡吧!”
不……
我不要睡……
淚水洶湧,視線漸漸變得模糊。
跌宕起伏的一生突然像走馬燈般在眼前重現,白茶漸漸分不清自己在現實中,還是在做夢。
眼皮越來越沉,身體好軟好軟。
她感覺很累,突然一卸力,就跌入了沉沉的夢鄉。
這一睡,就再也起不來了。
“所以,你跑掉了,你沒有死。”魏池終於回過神來,啞著嗓子說。
“他們卻把白茶誤認成你,給她做了手術,死的是她?”
丁汝櫻嚇了一跳:“什麼?白茶死了?”
比她更震驚的是徐文宇:“什麼?死的是白茶?”
與此同時,嗚啊嗚啊的警笛聲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似乎有大批警車正朝著養老院駛來。
“應該是警察要到了。”龍牙說。
他的表情有些複雜。
按理說,道上的事情在道上解決,他是從來沒想過跟警察扯上關係的。
可是,那位出人意料地有著好身手,心態還特別穩的大嫂,竟然一身正氣地說:
“報警,當然要報警啊!法治社會,交給警察!”
“……不太合適吧?”申城一哥,龍牙小少年試圖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