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你吃飯吧!”
丁汝櫻一邊爬上副駕駛,一邊興奮地看著男人,眼睛像月光下的一泓清泉,閃閃發亮。
“今天多虧了你,你真是我的幸運星啊,道長!”
男人似乎從未面對過如此直接的熱情,一時間沒有反應,淡淡的表情不自覺染上一絲窘迫。
“我們就去吃……”丁汝櫻突然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立馬剎住在嘴上跑的火車:“啊哈哈,要不,我們在家吃火鍋吧……”
做飯,她做夠了,已經很懶。
吃火鍋,丟進去煮就行了,還便宜!
“……都可以。”
男人看她開心得忘乎所以,又俯過身去,為她繫好安全帶。
兩人距離實在太近,她小巧的鼻子甚至擦過了他的耳邊,撥出的熱氣將他的耳朵燻得發燙。
男人迅速退回駕駛位上,移開視線:“去超市吧。”
然而,耳根已經不自覺地染紅了。
丁汝櫻被喜悅衝昏頭腦,什麼也沒注意到,兀自興奮地捏起粉拳揮舞:
“GOGOGO!吃火鍋啦!”
兩人到超市裡大肆掃貨,買了不少菜肉,丁汝櫻心情大好,還拿了一瓶紅酒。
“道長先生,你可以吃肉嗎?可以喝酒嗎?”
肩並肩在廚房裡收拾菜肉時,丁汝櫻才想起這個關鍵問題。
“可以。”男人一如既往地語言精簡。
雖說是兩人一起收拾,但男人十分紳士,他負責切和洗,丁汝櫻則接過來擺擺盤就行。兩人你遞我接,竟頗有默契,讓這久無煙火的廚房生出些許溫馨氣息。
道長可真是個好人啊。
丁汝櫻心想。
她想起自己照顧週一帆這些年,狗男人吃了多少她做的飯,卻從來不肯踏進廚房,別說洗菜切肉,哪怕筷子掉在地上,他也不願自己撿起來。
美其名曰君子遠庖廚,他是大影帝,工作很累,回家需要休息,他的精力要用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但是,過日子不就是鍋碗瓢盆,雞毛蒜皮嗎?
他只是沒把她當成一起過日子的人,而是當成免費倒貼的女傭罷了。
丁汝櫻長長地嘆了口氣。
興許是注意到她情緒低落,男人停下利落切著土豆片的手,轉過頭低聲問:
“累了嗎?你去坐著,這裡我來。”
丁汝櫻沒有跟他客氣,懨懨地到飯桌坐下,越想心裡約不是滋味,於是把紅酒開啟了。
等清虛道長把菜端上桌,紅湯在鍋裡燒的翻滾,他才感覺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那個平時面對他多少有點束手束腳的小女人,此刻正非常鬆弛癱在餐椅上,面部洋溢著一股異樣的興奮。
“道長!”她哐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你說,我這個人怎樣?”
不等男人回答,她又拍著桌子吼叫起來。
“我哪裡不好?我努力!勤奮!賢惠!忍讓!”
“為什麼,為什麼他這樣渣我!”
男人沒有回答她,但也沒有不理她。他用心觀察丁汝櫻發言的節奏,每當她的控訴告一段落,他就適時將燙好的菜夾到她碗裡,以便她正好吃一口。
他還時不時把紅酒杯和水杯換個位置,丁汝櫻說嗨了的時候,不論拿起什麼就喝,喝了好幾口水也不自知。
兩人就這麼配合著,一個聲淚俱下痛斥渣男,一個推杯換盞擇機投餵,這頓火鍋倒也吃得賓主盡歡。
最後,丁汝櫻吃飽喝足,瞪著一雙失焦的眼睛,盯著半空喃喃自語。
“道長,你說,我是不是賤?其實我有一段時間,特別特別想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