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丁汝櫻也懶得跟他爭了:“行啊,她不是那樣的人。她單純努力,她善解人意。”
“那麼,現在我生病了,我很虛弱,需要男朋友照顧,合情合理合法,她應該也不會有意見吧?”
“算我求你了,哪怕我只是個替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照顧我一晚,不過分吧?”
於情於理,確實不過分。
礙於情面,週一帆當晚留在家中。
雖然丁汝櫻其實一點也不想見到他,但目前她是個病人,連倒杯水喝都成問題,萬一暈倒在家中怎麼辦?
即使週一帆不會照顧人,但有個人搭把手總比沒有的好。
而且,週一帆對她,多少還有一點點情意……吧?
“要吃這麼多藥?”
看著擺在桌上小山堆似的藥片,週一帆終於對丁汝櫻曾經病危有了實感,臉上露出些許懼色。
丁汝櫻疲倦地躺在床上,連手都抬不起來了,對他遲來的良心發現並沒有好臉色。
“有得吃還是幸運,差點連吃藥的機會也沒有,直接翹辮子了。”
週一帆被嗆得好不自在,只好轉開話題:“你快把藥吃了,好好睡一覺吧。”
“你今晚會留在家裡照顧我吧?”丁汝櫻問。
週一帆斬釘截鐵:“你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了?你傷成這樣,我當然會留在家裡。”
“但願如此。”
丁汝櫻咕噥一聲,沉沉地睡去了。
可是她很快,她又在疼痛中醒來。不知為何,頭特別痛,骨頭酸得厲害,她奮力抬起手,發現傷口滲出血,已經染紅了紗布。
“周……週一帆……”
她努力發出呼叫,可是週一帆並沒有聽到。
因為,他正沉浸在通話中。
“……今晚確實有事……她受傷了……當然還是你最重要……我怎麼可能愛她?不過是可憐她……什麼?你扭傷腳了?你等等……”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掛了電話,匆匆走進臥室。
丁汝櫻還沒來得跟他求助,他就說:
“我有事出去一下。”
“不是說好要留在家裡照顧我嗎?”丁汝櫻呻吟著,表情滿是痛苦:“我的頭好疼,你……”
你給我拿杯水來。她想這樣說。
但週一帆根本不給她機會把話說完。
“你不是要睡覺了嗎?我就出去一會兒,你有什麼事就找公寓管家吧。”
說完,他轉身要走。
“是喬安娜?”丁汝櫻忍不住問。
週一帆的腳步頓了頓。
“你不要過度解讀,娜娜扭傷腳了,需要我幫助而已。”
丁汝櫻面帶譏諷:“她需要幫助,我不需要嗎?扭傷腳是會死,非要人三更半夜去救命?她不會自己叫公寓管家?偏偏叫你?”
“丁汝櫻!”週一帆沉下臉:“你不要借題發揮,自殺也是,現在也是,收起你那些拙劣的小心思!”
“哈哈!”丁汝櫻悲涼地笑了:“女朋友病得都快死了,希望男朋友能留下來,給我倒杯水,不可以嗎?”
她沉靜的雙眼彷彿要把人看透,週一帆被看得渾身不在,同時又對她咄咄逼人的態度感到惱怒。
“你算什麼女朋友?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你不過是,她的替身罷了!”
說完,男人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房門砰地關上,徹底斷絕了丁汝櫻最後的奢望。
呵呵,看來,週一帆對她,是一點點情意也沒有呢。
心是死得透透的了,但是人可不想死。
丁汝櫻在心中呼號:
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