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渝輕輕搖了搖頭,也不知該如何回答。
展昭只好起身回道:“殿下體恤,大概是公主不勝酒力,加上旅途勞頓,身體睏倦。”
耶律洪基笑道:“是我疏忽了,還請公主回牙帳歇下,明日還有路要趕。”
知道蕭觀音心中不快,卻又是有氣說不出,耶律洪基伸手輕輕撫了撫她的後背,面上卻朝趙渝笑道:“大宋果然能人輩出,連公主身旁的小小婢女都有如此才能,果然讓人不敢小視。”
目光掃過他與蕭觀音,趙渝淡淡笑道:“不過是廚房中的雕蟲小技,讓殿下笑話了。”
聞言,莫研暗自撇撇嘴,瞧著趙渝,心中不滿嘀咕道:“雕蟲小技,你倒是切一個給我瞧瞧,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查刺哥哥,”蕭觀音妙目一轉,在下首的宋人中繞了個來回,“我聽說這次與公主同來的,還有位宋朝的勇士,很是有名,不知道是哪位呢?”
耶律洪基笑看向展昭,道:“瞧瞧,連我小妹妹都聽說過你,展昭,你這名頭當真是不小。”
展昭微微一笑:“展昭慚愧。”
“是他!”
蕭觀音好奇地細究展昭,方才她就已經覺得此人光華內斂氣質如松,只是看他清俊儒雅,以為是文官,卻怎麼也想不到此人就是有南俠之稱的展昭。
“你就是展昭?”
展昭上前行禮,不卑不亢道:“展昭參見睿祥郡主。”
在大遼的勇士大多都身材魁梧猛如惡虎,而眼前此人眉宇間溫潤如玉,清風朗月一般,是她在大遼從未見過的。
“你當真功夫很好麼?”蕭觀音好奇道,“聽說你用劍,不如舞劍來瞧瞧。”
莫研聽得差點要跳起來,隱在袖中的拳頭幾乎要攥出水來:不過是個郡主而已,又不是遼國皇上,居然要大哥舞劍給她看,簡直把大哥當成雜耍藝人了。
“恕展昭不能從命。”展昭平靜拒絕,“劍乃青寒之物,吉日不宜。”
他既如此說,蕭觀音自然不好再要求,若是他日喜事有變,雖是她心中所願,但若要她來背這罪名可實在擔不起。
久未開口的耶律菩薩奴慢慢抬眼望向展昭,冷冰冰道:“既然來了我大遼,自然是要依我大遼的規矩。我遼人以騎獵為生,那一日缺得了刀箭,莫非你是徒有虛名,生怕現醜不成?”
儘管他話中挑釁之意濃重,展昭只是淡淡微笑,並不接話。
“展昭,你可敢與我比箭術?”
耶律菩薩奴已然站起身來,定定地盯著展昭。耶律洪基在上座淺笑而觀,並無阻攔之意。展昭並不欲應戰,剛想拒絕,卻聽趙渝開口道:“展護衛,客隨主便,你且陪他試試便是。”
她見耶律菩薩奴挑釁,自是不快,心想展昭功夫了得,必定能贏這個蠻子,正好與他比試比試,挫挫他的銳氣。
展昭暗歎口氣,抬眼正遇上莫研帶著些許擔憂的目光。她素知展昭性情平和,不喜與人爭鬥相較,他定然是不願比試。加上她看見耶律菩薩奴撐在案面上雙手,手掌寬大,指節突出,虎口處有厚繭,多半是位神箭手;而展昭素來用劍,極少用弓箭。兩人相較量,展昭已先落了下風。
朝她溫顏一笑,展昭緩緩起身,向耶律菩薩奴拱手道:“展某不善弓箭,還請副使大人多多相讓。”
耶律菩薩奴冷笑不答,轉頭命人取來兩付弓箭,將其中一付交給展昭。莫研凝目望去,兩付弓箭看上去一式一樣,看來倒還算是公平。
“請副使大人任擇靶眼。”
展昭也不多看弓箭,隨意從箭筒中取了一支,搭在弓上,便等著耶律菩薩奴說出所射是何物。
耶律菩薩奴轉向耶律洪基,道:“請殿下擇物。”
耶律洪基略